路远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要是判了无期徒刑,那咱们还真就没法一起吃饭了。”
赵大生眼睛都亮了:“无期!肯定无期!先生,我这辈子都不会出来害人了。”
所有人都觉得荒谬无比。
这一次,就算孙涛不说赵大生是个神经病,大家也都这么觉得了。
这绝对就是一煞笔啊……
哪有人主动想坐牢的?
……
唐独舞做东,为唐儒生庆祝。
选的地方很有意思,就是丁相国的御膳房天香阁。
管事的赶紧清扫出最大的包厢,好酒好菜摆了一桌子。
二十来分钟,徐怀相风尘仆仆来了,躬着身子,客气礼貌,抱歉说相爷有事脱不开身,他来敬杯酒。
徐怀相离开后,大家门一关,畅所欲言。
白茹拉着唐独舞的手,千恩万谢。
唐儒生亲自满了一杯酒,起身,开怀大笑:“唐总,客气话我也不说了。这次如果不是唐总帮忙,我知道自己玩火会烧成什么样。这杯酒敬你,只此一次,我保证,下次绝对不给唐总添麻烦。”
唐独舞:“您太客气了。其实……其实我现在也在纳闷。这次的事,从头到尾,都是路远在操作。您要感谢,也应该感谢路远。”
唐儒生没感谢路远。
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使劲揉啊揉。
白茹小声问道:“怎么了?”
唐儒生不吭声。
唐诗也纳闷,问道:“爸,你怎么不说话了?”
唐儒生松开手,眼睛已经通红,特委屈,特伤心。他给自己倒酒,一连五杯。
白茹说:“少喝点吧,你喝醉了。”
唐诗从来没见过父亲这样。有点慌神:“爸,你到底怎么了?快说啊,急死我了。”
唐儒生笑得很牵强:“没事,就是忽然想起了伤心事。”
唐诗:“什么伤心事啊?”
唐儒生:“想起我这辈子错过的唯一一件宝贝。”
唐诗有点迷茫:“没听你说过啊。很贵吗?”
唐儒生使劲点头,咬着牙:“很贵!价值连城!”
唐诗:“有多贵?”
唐儒生:“能换一座江山!刚准备下手,转身就被人截胡了!”
唐诗笑得大大咧咧,无所谓一挥手:“嘁!我还以为你挨打了呢。老唐,钱财乃身外之物,看开点。再说了,说不定你下次又遇到那件宝贝了呢?说不定截胡的那个人也不识货呢。”
唐儒生不吭声,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白茹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辰溪。
辰溪莫名其妙,感觉气氛怎么忽然有点不对?
路远表情平静,桌子下,却悄悄抓住辰溪的手,抓的很紧很紧。
唐独舞做壁上观,看看辰溪,看看唐诗,微笑不语。
她转移话题,问:“路远,你的计划结束了吗?”
路远说了一句和当初孙涛一样的话,只不过更云淡风轻,一边小口喝水,一边淡淡道:“没,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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