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舆图乃是用整张的犀牛皮制成,七彩的西洋油墨绘制,金丝银线穿绕,整个大正朝的城池原野,山川河流,一目了然。
图上大正的周围数个小国,都被标注了臣属字样,特别是关东的一块化外之地,更是直接纳入大正的版图之中。
太祖一生戎马,从一介布衣成为威加海内的雄主,赢得万民景仰。只是生平却又两件恨事,一是太子朱枫早殇,大正的国本动摇。只是人的寿元乃是天命,太祖再如何雄才大略,也毫无办法可想。
另一件便是边疆之势一直未稳。
大正南边的越国早就臣服,北面的代国也是早早遣使通好,原为藩屏。
这一南一北都没有问题,只是西边的秦国自古尚武,不断不肯对太祖低首,反而屡屡骚扰大正的边疆,制造摩擦。
还有东北的韩郡,民风彪悍,仗着黑山白水的天时地利,一直叛乱不断。
这两块地方,便成了太祖的心病。有心征伐,无奈自己年事已高,手下的宿将也都垂垂老矣,年轻的将领也无可堪大用之人,只好作罢。
只是派出洛王与冀王,两位最英武的皇子,各自镇守西部和东北边陲。
刘汝长跟随太祖日久,自然知晓他的心思,便找人制出这幅全舆图,喻义大正终将解决边患,以慰太祖之忧。
太祖手指在图上轻轻划过,抚摸着那些金丝银线,似乎正在亲身踏遍大正的山河,肃杀的脸上也有些动容。
“好……,好……”
一边抚摸,太祖一边说道,“丞相这件贺礼,朕欢喜之至,你说说,要朕赏你些什么好呢?”
“为陛下解忧乃是为臣的本分。何况皇上早就下旨令微臣制作全舆图,迁延至今,已属罪过。陛下不责罚微臣,乃是陛下的恩典,臣又何敢枉自居功?”
刘汝长连忙拱手回奏。一番话说得十分得体,一手以退为进玩的极为娴熟。
“再者说,这全舆图能够顺利制成,乃是上天之意,不过借诸微臣之手罢了。上天假臣之手,向皇上进献此图,乃是皇上福寿绵长,我大正威加海内之征兆。”
刘汝长说罢,带头跪下。后面的百官见状,也连忙伏地,一齐山呼道,
“祝皇上福寿绵长,我大正威加海内!”
“你这老狐狸倒是装的一手好逼……”朱平安暗笑道。
太祖见状,转身回到龙椅上,面上看似平静如常,内心却是波澜起伏,显然很是激动。
“众卿都起来吧……”
他轻轻一摆手,仿佛便是当年那个挥手间云动风涌的雄主。
…………
至此,众人献礼完毕。
至于朱平安方才说的“时辰未到,不宜献礼“的一番话,众人只当他是随口胡言,也未放在心上。
礼部尚书陈布达却蹭到安乐公的身边,又是明嘲暗讽的说了几句,弄得老公爷灰头土脸,却又无从发作。
刘贺也是带着一脸的讽笑,不时的瞟上朱平安一眼。
傅迪、蓝显等与朱平安交好的一班小权贵见状,心头自是忿恨,却也不敢为朱平安出头。
只有朱平安心中笃定,自然视而不见。
“果然是要饭的出身,不知羞耻为何物。本公子羞辱你,倒是跌了自己的身份。”
见朱平安根本不像受到羞辱,仍旧一副淡然的样子,刘贺心中极度的不爽,恨恨的暗道。
依例接下来是皇上赐宴,留众臣在宫中欢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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