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朱守文便将朱平安召入宫中。
“朱平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假传本宫的口谕!”
甫一见面,朱守文便厉声斥道。
朱平安进宫之前,便已猜到朱守文找自己是何事,心中早有打算。此时见朱守文口气虽厉,却毫无动怒的模样,心中更加笃定。
只是表面的功夫总要做一做,连忙装出惊诧的样子,问道,“不知殿下何出此言?”
“装!你给本宫继续装……”
朱守文依旧板着脸,“火硝这等违禁之物,你都敢假传本宫口谕,去私自索取。你且说说,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
“殿下明鉴……”
朱平安却不慌不忙的说道,“臣不过是想给皇上及殿下一个大大的惊喜,没想诚心隐瞒。只是那火硝实在难弄,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拿着鸡毛当令箭……”
“朱平安!”
朱平安话未说完,朱守文便是一声怒斥,“你说本宫的口谕是鸡毛?”
“臣不是那个意思……”
朱平安这才想起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不由苦着脸道。
“你这小纨绔,看来还是没长进,出口便露了马脚。罢了,罢了,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便饶了你这遭……”
“不过……,日后若有再犯,休怪本宫翻脸无情!”
朱守文这句话说得极其严厉。
这也难怪,朱守文是一国储君,就算关系再好,也绝不可能容忍朱平安三番四次冒犯自己的威严。
“臣谨记。”
见朱守文认真起来,朱平安也装作一脸肃容。
“我说小安子啊,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提前跟本宫说说。若不是本宫提前察觉事有不妥,预先跟皇爷爷奏明,是本宫下了口谕让你去取火硝,只怕今日在大殿之上,那帮豺狼恶犬定要将你父子咬死……”
教训过后,朱守文的口气明显缓了下来。
言罢,朱守文将今日大殿上发生的事,对朱守文说了一遍。
“臣谢殿下庇护之恩……,臣当谨记殿下教诲,日后有事,定当先行奏过……”
朱平安当日只想到,自己因为太祖贺礼才去取的火药,就算事发,太祖与朱守文高兴之下,也绝不会怪罪于自己。
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还拿出大正例来说事。
见太孙居然如此的维护自己,提前便为自己采取了补救措施,朱平安心头微觉感动,这声“谢”也透着真诚。
“不过话说回来,小安子……,那日的焰火真不错,皇爷爷很是喜欢,本宫也觉得十分新奇。后来寿宴散罢,皇爷爷又拉着本宫,就这件事说了半天。”
朱守文的脸上有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毕竟少年心性,好奇心很强,“给本宫说说,那些花啊,草啊,龙啊,字啊的……,你到底是怎么弄的?”
“回殿下,这个说起来呢,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出清楚的。殿下朝政繁忙,只怕没有许多功夫来听……”
朱平安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若是皇上、殿下喜欢瞧,臣随时可以弄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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