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有请,自然要去……”
朱平安笑着对那二瓜道,“前面带路……”
来福见状,不知道朱平安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也只好跟上。
看热闹的见还有热闹可瞧,也不肯就此散去,跟着朱平安二人一起到了吴家祠堂。
此时祠堂门已经大开,吴天祥站在门口,一张胖脸阴沉着。
见到来福,便即大声斥道,“好个贼子,还不快快跪下……”
来福是吴氏族人,按说在祠堂里跪祖宗也属正常。只是吴天祥这架势来得有些蹊跷,来福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只好又看向朱平安。
大正月里的,正是寒冷时节,朱平安却不知道在哪里抽出一支折扇,轻轻的往来福面前一横,将他拦住。
“这位便是吴庄主了吧,有礼有礼。不知道来福为何要跪?”
朱平安笑着对吴天祥道。
按照吴天祥的想法,来福不过是个少年,将他带至祠堂,摆出阵势吓唬他一番,再赶出庄去,那黑了银子之事自然就轻轻揭过了。
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吴天祥黑着脸,眯着小眼仔细的打量了朱平安一番。
他早就听吴雄提起过,来福在京都一户大户人家做事,此时看来,这个公子哥模样的便是他的主子了。
不过吴天祥心里一点也不虚,他心道,“就算你在京都有些权势地位,跟咱身后的那座大山比起来,根本什么也不是……”
想到这里,吴天祥没有回答朱平安的问题,而是冷冷的反问道,“你又是何人,居然过问我庄内事务?须知道,我这吴家庄虽小,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插手的。”
“庄主此言不妥……”
朱平安也不着恼,将折扇打开摇了两摇,装出一副书呆子的模样,笑着道,“来福卖身在本公子的府上,便是公子我的人。跪与不跪的,旁人说了不算,只有本公子说了算。”
“你!”
吴天祥没想到,这公子哥居然如此的伶牙俐齿,一时为之语塞。
他眼珠一转,便有开口说道,“这小子的死鬼老爹,是个死囚犯,当年犯下了天大的祸事,差点连累了全庄的人。是以当年全族合议,按照族规,将这小子赶出庄去,永世不得再回来。”
“今日他居然私自潜回庄里,乃是对族规不遵,自然要跪在祖宗面前谢罪。”
吴天祥老奸巨猾,轻轻的一番话,便将全庄人都拢了进来。
那些看热闹的庄里人,心道当年情况确实如此,不由得都微微点头,认同吴天祥的说法。
吴天祥见状,心里不由得有些得意。
“庄主此言又差矣……”
朱平安仍旧是满脸欠揍的笑容,缓缓说道,“当年朱家在坪县横行霸道,被人揭发,早就被赶了出去。那知县贪赃枉法,也被朝廷发落去了酷寒之地,到如今还没回转。来福爹之案,实属冤屈,官府里早就贴出了告示,难道庄主没听说过?”
“这……”
吴天祥没想到,朱平安对这些情况居然了如指掌,不由得又是一塞。
“吴庄主重提此事,莫非是想替朱家与那贪官翻案不成?”
这时,朱平安却将折扇一收,冷冷的说道。
吴天祥一听,唰的一下,额头上的汗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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