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武怔楞一下,难以理解这家伙的跳跃思维。
贼兵们想去救出家人出来,行为可以理解,但宁武没有点头。
回去招降一事,风险系数极高,谁知道这几千贼兵里有没有人怀有异心,要是有人回去就向郭太告密,可能这几千人全都得搭在那里,简直得不偿失。
最后,宁武还是选择了让这些贼兵继续留守臼城,至于贼兵们的家人,宁武保证,尽可能的不伤害他们。
交代完相关事宜,宁武便带着并州狼骑,继续往安邑方向行进。
从臼城到安邑,直线路程两百余里。
沿官道行进,以并州狼骑的速度,最多不过两天功夫。
安邑城下。
白波贼寇围城甚紧,站在城头向下望去,十几万贼兵乌泱泱的一片。
郡守吴奂的脸上满是愁容,贼寇凶猛,几番作战厮杀,官军都伤亡不少,士气一跌再跌。
附近的上党、河内等地,吴奂已经派人求过救了,然而驻守河内的徐荣根本不鸟他,上党的张杨似乎在忙着对付另外一边的黑山贼,也暂时腾不出手。
至于关中一带的军队,未得朝廷调令,将领不得擅自越境。
这是规矩。
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朝廷的援军。
可从洛阳到安邑,不下千里路程,等他们赶到这里,估计只能来收尸了。
贼兵围城已有月余,城外田野里的谷麦尽数被贼兵收去,百姓们收不到粮食,家家叫苦。城内粮仓里的储备粮食也所剩无多,即使节省开销,也最多只能撑上一到两月。
之后,就会出现断粮的情况。
断粮意味着什么,相信所有人都知道。
忧愁之际,都尉卫武从旁建言:“郡守,贼兵围城已久,城内人心惶惶,咱们不能再这样继续坐以待毙了!”
这一点,吴奂又何尝不知。
本官也想讨贼,可实力它不允许啊!
无论是在人数还是在气势上,贼兵都占据了绝对性的压倒优势。更遑论那郭太、韩暹本领高超,前些时日交锋,已经杀死过不少的河东将校。
“郡守,卑职愿再去河内搬请救兵。”此时,一名年轻的小吏挺身而出。
他本是闻喜县的贼曹,得知贼兵来犯后,闻喜县令吓得连夜收拾细软逃走,只有他站了出来,于途中故布疑阵,拖延了不少时间,才使得当地百姓得以及时躲进安邑,免遭荼毒。
之后,小吏还指出,附近的几个郡地,只有河内距河东最近,也只有徐荣能在短时间内,最快增援安邑。而且徐荣善战之将,这些贼兵虽众,却未必是他对手。
“要是徐荣还是不肯出兵呢?”吴奂依旧有所担忧。
“那卑职也只好事急从权了!”
年轻吏官说得坚决,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好!”
吴奂喝了声彩,兴许是被这小吏的气魄所感染,他的语气也不由振奋了几分:“难得你有如此胆识,本官便将郡内仅剩的两百骑兵交予尔手,速速去往河内,莫要让本官和百姓失望。”
“领命!”
小吏抱上一拳,大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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