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岛上的陈启明,看着倒在地上的众多村民。他在小岛上找了一个风清水秀的地方,将这些村民的尸体。一具一具地掩埋,在埋下所有村民后。这座曾经人烟鼎盛的小岛,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时候,他很想大哭一场,或者找一个人倾诉一番。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陈启明就遗忘了如何去哭泣。或许,从他进入到这个东夷大宗师的身体中的那一刻起,他就被那个从小冷血的陈奇墨的记忆所感染。
陈启明也记不得如何去哭泣,以及如何去倾诉心中的秘密。
他缓缓走入那个村子外的小房屋,将身上那灰黄色的布衫脱下。倒在了房屋中的小床上,睡着了。他身上那些伤口,似乎在诉说着那四年中他的疼痛。可这无人的小岛,再也无人知晓了。
平淡的日子,总是如同流水一般顺着河流,快速额溜走了。
费介回了京都,临走的时候,他将那块曾经用过的提司腰牌给了范闲。
范闲也将那羊肠做的手套交给费介,范闲对这个教授了自己一身毒术的老师其实还是很有好感的。而费介除了范闲,依旧无法忘记那个活在岛上的陈启明。
虽然在这一年的时间中,陈启明都很安静。安静的似乎让人,遗忘了那个澹洲边的小岛上还有这么一个大宗师的存在。可费介无法忘记,这位大宗师可是曾经能将影子大人击飞的存在。
因此在回京时,费介亲自到那个小岛上看了陈启明。当费介来到岛上时,陈启明已经将那个小村子清理干净。岛上也有了,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居民。而陈启明,依旧住在村子外那最靠近海的地方。
“你来了,是要回京都了么?”
“你又知道!有的时候,我费介都怀疑你是不是真能预知未来。”
“怎么,你想知道么?”
“这话确实很诱惑,但我不想知道。我来只想问你,你会走出这座小岛么?”
“问我会走出小岛,还是说你其实想问我。会不会再拿起剑?”
“就是这个意思。”
“我只能说,我不知道。因为有些事,你懂的,并不是我说不拿就不会拿的。有些时候,是世道逼着你拿起剑。”
听见陈启明这么说,费介沉默了。他明白陈启明话中的意思是什么,毕竟他也活在那个被世道逼着你走上监察院三处主办的这条路。若是他能选择,他也不会加入监察院。
“好,但我要你,记得,你欠我的人情可不止是一个了。若是范闲来求你做什么,你就当是我求的吧!”
“这么洒脱么?你就不怕,我变成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陈奇墨,出岛就将范闲杀死?”
“你不会的。”
说着,费介就乘上小舟离开了小岛。而对于陈启明来说,或许这次和费介相见后下次再见就不知是何时了。
费介的离开,范若若,就像是在范闲心中种了一颗种子。让范闲,对那个在祖母口中视为禁地的京都产生了无限的好奇。他问五竹叔,京都是什么样。
但五竹叔回答他的只有,不记得了。他也想去问那个岛上的,大宗师。可他又怕,这大宗师再人格分裂让自己小命不保。
在范闲期待着去京都的时候,留在岛上的陈启明一次又一次和陷入癫狂中的陈奇墨尝试交流。但无论陈启明怎么同陈奇墨说话,陈奇墨都是一副躁动的模样。
而在这种交流中,陈启明想起在以前的武侠中看过走火入魔的情景似乎和陈奇墨现在的模样差不多。于是,陈启明再一次开始回忆记忆中那些做了一年假道士读过的经典。祈祷,能用这些平和的道家经文,让躁动的陈奇墨恢复平静。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自从范闲从祖母口中,得知红甲骑士来时范闲才可能回到京都的消息后。范闲就这么,一直坐在门口等着。
小岛上的陈启明,在这些年中不停地诵读道家经文。也将,陈奇墨的那种躁动压抑了不少。而不知为何,他体内的断裂经脉在陈奇墨安抚下来的同时也修复了不少。
读多了道家经文,陈启明总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空气中散发出一种不同的味道。而原本修炼那本《九阴真经》的陈奇墨,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世界中这种不正常的气而凝练的真气。所以,他的真气才没有那种道家的平和。
也是因为如此,在受到神庙中人袭击的时候。陈奇墨体内的躁动不安的真气,才乘机让陈奇墨陷入疯魔状态中。而现在,又是为何?为何陈启明再诵读,道家经文的时候,破碎的经脉能凝练出中正平和的真气。甚至,开始蕴养原本破碎的经脉呢?
或许,只能等范闲,去寻找他母亲叶轻眉的秘密后才能告诉自己答案是什么。而陈奇墨已然成为一个废人的消息,也被监察院长陈萍萍知晓。
他想亲自去问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被回来的费介拦住了,那可是澹洲。若是将京都中人的目光,转移到哪。那是否会对范闲,带去风险呢?
陈萍萍还是不敢赌,因为陈萍萍上一次就在这位大宗师的手下赌输了。因此,他不想,也不能再去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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