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穆青和打开窗户,看他们一眼,没一会儿,下来个侍卫传话:“几位爷,殿下让我们传话:‘哪儿凉快去哪儿!’”
穆轻眉捂着嘴只管笑,拉着秦屿往后院走:“小姐们正玩儿飞花令,你不是最爱怜香惜玉,不一起凑个热闹?”
“来了?先喝杯热茶。”穆青和其人,雅正端方,即使在如此血腥的场景下,仍旧坐在一旁面不改色,满面春风。
刚上楼,楚朝歌便看见医官围着一人,连被褥都被血浸湿,她不敢多看,更没胆子看那人长相,规规矩矩站到穆青和身旁接过茶水。
穆青和笑笑,注意力还在伤者身上,甚至没仔细瞧她,却不忘道:“别站着了,坐。”
太子这么如此说了,楚朝歌便端坐一旁,见他漫不经心,习惯了似的握着块玉佩,审视的目光仍旧停留在伤者身上,问刚翻墙进来的侍卫:“若没查到人,排查过附近的打斗痕迹了吗?还有附近住处,可有用来藏人的?都细细去查!”
侍卫无地自容站在一旁,答:“回主子,附近皆是名门望族,我等不敢贸然进入;街巷之中因为下了这场雪,实在不好查。”
穆青和听了也不做反应,只是低头沉默,皱着眉头琢磨,侍卫低垂着头认错:“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终于等到穆青和叹了口气,倒了杯热茶递给侍卫:“这大冷天让你们四处跑,本宫已是心中有愧,还说什么责罚。”,
给人冷脸的是他,对人温和的也是他,就连这茶水,都是逢人便给上一杯。楚朝歌捧着手里的杯子,忽然就觉得茶水没那么热了——原来这人对谁都是这么个法子。
侍卫接过茶水一饮而尽,穆青和拍拍他肩膀,道:“去轻眉那儿,让她派人去查。你们看好此处,莫让人进来。”
已故的先后除了带兵打仗,极擅长布置情报网,穆轻眉继承了母亲的特长,偌大的晋国,遍布她的眼线。
南安侯的张家婆子,街头巷角能出入高门大户的寻常小贩,看着可怜可爱的小十六,都在为她打探密信,监视众人,传递消息。
吩咐完,穆青和便重又看医官围着那人疗伤。他自幼习武,斗篷袍子给了穆轻眉,也没觉得多冷,过了会儿才意识到楚朝歌到底是个娇弱女子,便问:“可冷?我瞧你连手炉都没带。”
楚朝歌腹诽,你们兄妹二人要用我了,差着十六把我一路拉过来,哪给我时间拿个手炉?却还是规规矩矩答:“妾还好。”
穆青和笑笑,“女子若不将满意说得满了,其实还是不满意的。”
楚朝歌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正发着愣将这句话反复思索,却见穆青和弯腰将一方精致小巧的火炉推到自己身边,又拿过一个白色的毛毯子铺在她腿上。
他做这些的时候,动作干净利索,并不刻意表现,放毯子时,甚至不曾碰到楚朝歌一下。
楚朝歌低着头逃避,却忍不住看他的手。她想起穆轻眉穿着太子的袍子,踩着过于长的衣角,裹着暖和的毛斗篷,想起公子哥们说“抢太子爷的衣裳”时习以为常的语气,与穆轻眉早已习惯,不当回事的神情,赞叹不论这太子爷有多少歪门邪道,做兄长却是足够体贴。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11614/2896995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