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实在缺钱,苏彧发明个蜂窝煤而已,又怎么会给他封爵呢?
若非实在没办法。
赵祯又如何会给苏彧一个“监东京疫疾事”的差遣,抱着一丝可能的希望,希望苏彧能够安置城外的二十五万难民呢……
若非实在没办法,赵祯又如何会求变,去保一个“妖孽”?
也不知日后,这位仁宗皇帝会不会后悔……
……
赵祯后悔与否不知了,何中立现在是后悔了。
他知道的,打听到苏彧是新晋的祥符县男,领了监东京疫疾事的差遣,他就应该躲起来的,就不应该见苏彧的。
为了打抱不平,敢煽动数万人游行的人,能安稳办事吗?
不能啊!
“何大人?何大人在吗?何大人!!!”
官寮中,正在处理公文的何中立听到外面的声音,手一抖,毛笔落了,整张公文直接就花了,连忙收拾之余,何中立都快哭出来了。
可怜他从昨夜到今天都没合眼!
这东京城一下子爆出上千起人口失踪案,他总要给个交代才行,案子能不能结先不说,态度要摆出来,寻人启事得贴,嫌疑罪犯得查!
昨日那么大集会,有没有发生踩踏、盗窃得管!
头发都掉了几十根!
可怜何大人不过四十出头,脑袋上的头发稀疏的都快挽不起发髻了,还要遭受如此摧残,更莫说昨日的事情一出,要不了几天,他这开封府尹的官也得丢。
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不过,都不重要了,他躲不过去了,苏彧要进来,开封府的官差哪里敢拦,昨天的事过后,谁不知道这位是敢翻天的主。
煽动数万人游行,这会还好好的。
那怕不是圣眷正隆呢。
虽然不妥,想拦,还是拦不住,在苏彧找了间官寮问完,少尹指了位置之后,苏彧就直接一边喊着一边来到了何中立的门外。
“唉……”
仰天长叹,放下笔,何中立起身出门,对着苏彧抱拳苦笑道:“苏大人有事,正堂稍坐,何某须臾就来了,如此迫不及待,是为了哪般?”
苏彧正色道:“疫情争分夺秒,晚一炷香,或许就有瘟疫爆发了。”
何中立:“……苏大人慎言,慎言。”
受不起苏彧语出惊人,何中立赶紧把苏彧迎到专门待客的偏厅,让人伺候好了茶水,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苏大人来找我开封府,是为了防疫的事?”
“自然。”
苏彧放下的茶杯,看着何中立说道:“去年冬天大雪,听说冻死了五万人,但是具体数字我不知道,死人怎么处理了我不知道,城外还剩多少人我不知道,这些人有多少房屋,多少粮食,喝的哪里的水,卫生厕所规划的怎么样,有多少人的病,有多少人咳嗽,有多少……”
“停!”
何中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深呼吸了两口气,才吩咐府衙里的师爷去取相关的文书,这些详细的东西,必须依照着记录才能回答。
而且,有记录,也答不全。
苏彧问的东西,太细了,细到根本就没注意过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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