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的老铁匠今天心情极好,眯着眼坐在火炉旁,时不时的嘬上一口老酒。
宝刀,真是宝刀啊……
火炉里的两把怪刀别看形状古怪,落在老铁匠的眼里却是绝世宝刃。
一想到自己的铺子就要出世此等宝刀,老铁匠心花怒放,得意洋洋。
这可是活招牌,铺子的名头越响亮才能存在得越长久,将来传给儿子,传给孙子……
老铁匠正想着美事儿呢,看到牛大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脸色苍白得可怕。
“你咋跑出来了?不睡觉瞎逛啥。”老铁匠有些生气。
“爹,撞邪了,咱家撞邪了……”牛大目露惊悚,一个劲的回头,生怕什么东西追上来一样。
“呸呸呸!别胡说八道!今儿是咱家大喜的日子,撞什么邪?”
“小翠她、她好像不是人!有鳞,还、还有条鱼尾巴!”
“说啥呢?你喝多了吧。”
“我根本没喝酒啊,饭都没吃呢就被爹您叫过来拉风匣了。”
牛大这么一说,老铁匠惊疑不定道:“真撞邪了?”
牛大直点头,看了看后面没什么动静,小声道:“当时我下井捞人的时候就觉得小翠身上冰凉,好像没活气儿,还以为她淹死了结果又醒了过来,没准我捞上来的是个死人,爹,这可咋办。”
“请神容易送神难呐,我们老牛家没作孽啊,怎么摊上这种怪事……她要是邪祟,你怎么没事?”牛老汉愁眉不展,忽然想起关键之处。
“我也不知道啊,稀里糊涂就出来了……哦对了,她看到我手上的疤让我走开,才趁机逃了出来。”
牛大说着张开手,疤痕发焦,黑漆漆很是难看。
爷俩看着伤疤的目光同时转向了火炉。
火炉里火苗升腾,热浪滚滚,两把怪刀安静的躺在火焰里。
“遇到高人了,儿子,今晚你就守在火炉旁,保准儿安然无恙。”
“为啥啊爹,鱼怪要是追过来咋整,咱爷俩都活不成。”
“傻小子,她连伤疤都怕,敢接近火炉?别忘了那两颗獠牙,再凶的鱼怪也不敢在龙牙面前作祟。”
“爹说得对,不如我们去求那位锻刀的先生,请他帮忙除掉邪祟。”
“人家在休息,求人也得找时机,等明天再说。”
“好,听爹的……”
爷俩儿守着火炉整整一夜,牛大有好几次都想再抓一把火炉里的刀,他总觉得一个伤疤不大保险。
天明之际,云极走了过来。
一夜好睡,他整个人精神抖擞,龙行虎步。
“新郎官起得够早啊,怎么样,一夜好梦吧。”云极调侃道。
“还好,还好呵呵。”牛大尴尬不已,别说好梦了,他一晚上眼都没敢眨。
三人简单吃过早点,开始了第二天的锻刀。
从早到晚,铁匠铺里落锤声不断,天黑之际,两颗蛟牙又扁了一些,还是无法融化,经过两天锻造倒是有了几分刀的轮廓。
晚饭是老铁匠去街对面的小饭馆点的,四个热菜四个凉菜,两壶好酒,也没回屋,就在火炉旁支起桌子。
“先生锻刀之术实在惊人,老汉心服口服,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牛老汉敬酒道。
“我姓云,有把子力气而已,算不得什么。”云极笑呵呵的举杯道。
“云先生真乃神力,我只能连锤大半个时辰就得耗尽力气,即便是我爹在年轻的时候最多也就连续落锤一个时辰而已。”牛大赞许道。
“那是你们没找到窍门,借力听过吧,以力带力方可持久。”云极道。
“这还能借力?这不是实打实的力气活么?”牛大诧异道。
“听一些老前辈提过借力的说法,是一种高深到极致的技巧,一锤三分力,七分留再起……”老铁匠唏嘘道,目光中满是敬重之色,他能确定面前的少年是此道高手,行家中的行家。
酒足饭饱,云极要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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