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有些静,而大堂顶部贴琉璃嵌金的铜烛灯架子处,隐约传来一声哀哀轻叹。
秦鹿诧异抬头,什么都没有看到,恰时老鸨把孔雀花翎的羽扇收起,裹着烟锅叭叭的道:“既然没有更好的文章了,那……相公们便叫价罢。”
“鸨儿姐姐且慢!”
秦鹿摆手笑道:“鸨儿姐姐,不如让我作词一首?”
老鸨怔了一下。
她觉得秦鹿眼熟,认得秦鹿是黎状元带来的人,却想不起以前在何时、何地见过了。
不过心道小相公是黎状元带来的人,喊她一声鸨儿姐姐就不错了。她心里甜,想起黎清‘诗词惊人’和‘文章锦绣天下’的名声,又贪了心。
“这小相公若是能把黎状元引了出来……”
老鸨这样想着,心里美得冒泡,甜滋滋的道:“小相公当然可以作得。来人,上笔墨!”
秦鹿随音登台。
前方四个漂亮的窑姐儿跟着上来。两个展开雪白宣纸;另外两个左右一偎,奉上笔墨也磨蹭秦鹿。
左边那个的看秦鹿长得俊朗阳刚,还给秦鹿喂了一颗葡萄……
秦鹿把葡萄嚼了,笑道:“鸨儿姐姐寒碜我了。我字丑,不如姐姐帮我写罢。”
老鸨含笑应了,毕竟可以吟诗作曲的文人相公让她代笔,等于捧起了她。
她瞧秦鹿越发顺眼,笑问道:“您说,我写。小相公长得真俊,鸨儿姐姐我自己都心里痒痒了…小相公今夜可有要事?没有便留宿吧。鸨儿姐姐挑个好姑娘给你。”
秦鹿连忙拒绝,作思索状,准备开始吟哦。
…
…
台下一片哄笑。
哄笑过后就要说话。
老鸨说‘挑一个好姑娘给秦鹿’。一来是熟客的待遇,看秦鹿顺眼呢;二来也是觉得秦鹿年轻,作不出比上面的两诗一词更好的文章。
文人们就没的期盼了,有人道:“这个小相公是谁?看起来颇为眼熟?”
又有人道:“管他是谁呢!若是作出好的文章,可不是压下了裴、李、南宫三位相公?他要出名了!但是我觉得他作不出来,她的鸨儿姐姐…啧,也觉得他作不出来。”
也有人道:“作不出来也没关系。今天是乐事,对少年郎要宽容大度。”
此话一出,哄笑声顿时再起,比刚才的哄笑更大。
叫秦鹿‘小相公’也就罢了,是说秦鹿的年纪小。
挺客气的,可解为:年少俊杰。
但是在此时此地,在此种场景下将秦鹿喊成‘少年郎’?换成糙一点的话儿就是:秦鹿的毛都没有他们长得齐呢。
毕竟他们都知道今夜要为花魁柳轻烟诗会选婿。
要留宿,也就是取了首夜红丸。
……
“喂!少年郎!你想好了么?”
有人干脆喊了出来。
哄笑声顿时更大,引得秦鹿看台下一次,抿抿嘴。
他其实早想好了。
没错,他是只记得吓人的文章,但是上辈子的少年时,因喜欢某些诗人、词人的文章,把这些人不太出名的诗词也看了不少。
仔细思索,竟还能记全几个?
现在只是装样,不然,怎么能显出他的‘青涩’和‘笨拙’?
“这一首词便唤《玉楼春》罢。”
秦鹿皱眉吟哦:“红酥肯放琼苞碎?探著(zhu)南枝开遍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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