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泽瑞心中掀起一番惊涛骇浪,内心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自己的事,被都御史发现了?不可能!
章泽瑞下意识看向坐在对面的左都御史鲁北文和右都御史齐如水,发现这两人神色郑重,面若静水,淡定的不成样子,看到这两位的态度,章泽瑞便知道,自己东窗事发了!
“下官听不懂都御史说什么!”章泽瑞不由自主的弯下腰低下头,不敢直视都御史。
即是心虚,又是侥幸心发作。
“需要本都带人证物证吗?”常青神色淡然道。
扑通!一声,章泽瑞双膝着地,脸上露出难以掩盖的恐慌之色,不停的叩头求饶道:“都御史,下官糊涂啊,下官糊涂啊!”
常青从椅子上站起,绕过案桌一步步走到章泽瑞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章泽瑞冷声道:“圣秦十二年十一月初,河东郡都察御史薛孝收取河东郡郡守张宝一万两脏银、郡丞苗稻八千两脏银、左北平县县令韦零三千两脏银、右北平县县令鲍安四千两脏银、安息县县令吕球三千两脏银,总计收取脏银两万八千两!”
“两万八千两,薛孝留下零头,其余两万两换成两张壹萬两白银的银票,于圣秦十三年正月薛孝差人乔装打扮成农夫,偷偷将银票放在一个咸阳城某个大户人家的狗洞里,然后你夜晚偷偷钻进狗洞拿出来,藏于你床底下的暗格里!”
“圣秦十三年十一月初,薛孝再次收取张宝、苗稻、韦零、鲍安、吕球脏银,总计收取脏银五万九千两,薛孝自留一万九千两白银,其余四万两白银如同往日一般,换成四张壹萬两白银的银票,然后在圣秦十四年正月初故技重施!”
“章泽瑞啊章泽瑞,你知道本都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是什么吗?就是不想抓贪官抓到自己家,可这一幕还是出现的,本都看到了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
“章泽瑞,你的事本都会向陛下请罪,至于如何处置你,你想必很清楚,光是知法犯法,以权谋私,公器私用三个罪名,就足以让你掉脑袋,本都劝你,交待一切事情经过,省的牵连家人!”
常青一边说着,一边坐回位置上,情绪逐渐低落下来,章泽瑞是他亲自选的人,亲自选的人出事,身为上司,身为引荐者,难辞其咎!
章泽瑞眼睛变的通红,面容呈现出羞愤之色,脸颊也滑落两行悔意的眼泪。
“都御史大人,下官实在是没有办法,家里人多开支大,俸禄低,如果不贪一点,家里人根本活不下去啊,求都御史看在这个份上,饶下官一命吧!”章泽瑞满脸泪痕,即感到后悔又感到委屈。
他家人却是多,有一百多口男女老少,还请了几十个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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