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杀人?!厓同你们冇怨冇仇。”陈晓宇心不断颤抖,好在身体没有颤抖。见持刀汉子避来,脚下连连后退。
“你就唔该跟过来。”杀一个和尚比杀一个普通人更让人感到罪孽,为首汉子辩驳一句,看着持刀的汉子挥刀。“跟过来,就要死。”
朴刀带着锈味劈来,陈晓宇忽然不慌了。他读书是不行,但好歹也是体育系的,先不说体育系打架是常事,即便不时常打架,跳了整整五年健美操(包高考那年),身体的灵活度也不是一般人可比。刀劈来,他脚下往右一侧先避开。又劈,他再让,接着便是一脚狠蹬过去,他人高腿长,这一脚踹在对方腰窝。人跌倒,刀落地,趁其他人未来得及反应,他抓起刀横在此人的脖子上。
“冇这嘞的道理!”陈晓宇有点喘,对着刚刚说话的盐枭首领继续争辩。就在所有人挺起刀枪准备上前时,他手上的刀掷在了地上,随即又把跌倒的汉子从泥里拉起。
“贩盐,天经地义!”陷入危局的陈晓宇看着渐渐围拢的众人,他所处的位置极其不利——前后都是盐枭,外侧是河,身后却是一口水塘。游泳他会,可这些人带着弓箭。感觉生死悬于一线的他大声说话。“官府盐税太过重,就唔要怪百姓自家贩盐。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一个和尚,一个照面就打倒自己这边最能打的人,又弃而不杀,还说什么贩私盐天经地义,一干人不免有点懵。然而盐枭杀人如家常便饭,即便有点懵,也步步逼前,将他半包围起来。
“等下。”为首的盐枭头子不知为何喊了停,他仔细打量陈晓宇一遍,问道:“和尚,你最后一句话的甚么?”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陈晓宇侧身站着,眼角余光扫着脚边那把刀。
“甚么意思?”盐枭头子似乎对这句很感兴趣,追着问。
“意思係:老百姓唔怕死,朝廷又怎么可以用死去吓老百姓?你吓嘞到吗?你吓唔到啊。”陈晓宇把文言文翻译成土话,一干盐枭听后没有反应,盐枭头子听完却若有所思。“这係哪个人话的?”
“係老子话的,老子係道家的祖先。”陈晓宇答道,目光突然看向河面。
“话的好,话的好。”若有所思的盐枭头子连赞了两声,看上去十分高兴。“可以让渠走……”
“杀强盗啊!!”河面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喊叫,伴随着这阵喊叫,零落的箭矢飞在空中,不想被箭射死的陈晓宇赶忙纵身跳入身后的水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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