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有份,少唔了。”朱端信明白土兵的心思,他们担心自己分不到私盐。
“盐蛮贵吗?”陈晓宇又是一副得了癔症的状态,问的问题让朱端信错愕。
“官盐官价四十七钱一斤。你话呢?”朱端信反问。“中等人家一年最少食三斗盐,养蚕又要一斗,一年下来要一贯钱。”
“那私盐呢?”宋盐一斗五斤,不过陈晓宇感兴趣的不是重量,而是价钱。
“便宜的二十钱一斤。一斤半当一斤卖,还没沙子。”私盐的价钱朱端信非常熟悉。
“差这么多!”一斤半到一斤卖,也就是十二、三钱一斤,比官盐便宜三十多钱,难怪有人走私。
“南安、虔州最多盐贩。”朱端信道。“这些人百十成群,劫村掠寨,掳人妇女。盐盗戴小八,前年在瑞金攻陷数乡,最后还把知县杀了哩……”
“啊!”看官府的救灾力度,陈晓宇感觉自己即便不是生活在盛世,也是个太平时代,没想到一两百公里外的瑞金县,竟然有盐贩把县令给杀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官府招安了另外两股盐盗,又把戴小八杀了哩。”朱端信看似给了一个不错的结局,可这个结局却加重了陈晓宇的忧心。“就係旧年的事情。”朱端信最后道。“江南西路,虔州还有厓们南安最乱,盐贩奸人最多。”
陈晓宇感觉有点冷,禁不住打了寒颤。朱端信倒不知道他是害怕了,太阳落山河风徐徐,浑身湿透确实会冷。他看着河岸问:“到底跌在哪子?”
“快到了。”走过一遍的路陈晓宇还是记得住的,他已经看到了当初自己站立的那条山脊。木筏划行更快,快上岸的时候他看了看天色,嘱咐所有人道:“要寻的,係两根柑橘枝。有一尺零长,绿的。寻到必有重谢!”
他详细叮嘱夏稍的特征,朱端信直接道:“寻到和尚赏你们一贯钱食酒。
一贯钱不是小数目,陈晓宇对此也不反对,主要是太阳要落山了,他不想在这里等到明天。朱端信说完他马上附和,“寻到一定多谢你们一贯钱食酒。”
好话说再多也没有赏钱来得实在,土兵们闻言笑起,木筏还未上岸人就跳了上去。十几个人分成两队,按陈晓宇说的路线开始找。功夫不负有心人,沿河的那队没有找到,上山的那队突然在山脊上大叫,一名土兵手里抓的正是那两根嫩绿嫩绿的夏稍。
陈晓宇见状不由得大喜,可他挥舞着拳头还没有叫出声,这名手抓夏稍的土兵胸前便冒出一个带锈的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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