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我认为不能表态支持。”侯梅德最先说道:“阿布·阿拔斯在除掉萨拉麦后一定会为了巩固权力对付咱们呼罗珊,虽然咱们与萨拉麦有过过节,但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为了保住呼罗珊不被阿布·阿拔斯插手,不能表态支持。”
侯梅德的态度很简单,充分显示了一个武将的直线思维。既然现在阿布·阿拔斯是最大的敌人,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就要尽力保住萨拉麦,至少不能给阿布·阿拔斯递刀。
听到侯梅德的话,并波悉林微微点头,并不说话。这个理由他的幕僚已经提出过了,但内部政治斗争毕竟不是对外打仗,思维不能完全套用。他转过头看向萨利赫。萨利赫是他麾下最像文官的将军,这并不是说萨利赫打仗不行;相反,他用兵打仗十分厉害,在两河流域到埃及的战争中表现出色,无人不服气。
这样说的原因是萨利赫为人处世和文官似的,不像其他将领那样粗俗。他不仅能够将《可兰经》倒背如流,能与最资深的嗄訇讨论宗教问题,可以背诵先知的诗,甚至会自己写诗。
所以偶尔,并波悉林也将萨利赫当做文官来用,有难以决定的事情会询问他的意见,此时也仔细盯着,等待他的发言。
过了许久,萨利赫才说道:“总督,呼罗珊必须表态支持阿布·阿拔斯。”
“你的理由?”并波悉林拦住了要说话的侯梅德,问道。
“为了维护教会的权威。”萨利赫说道:“总督,我读过希腊人和罗马人写的一本书,按照那本书的说法,咱们大食国现在是一个完全****的国家,阿布·阿拔斯不仅是国君,而且是宗教最高领袖;与此同时,整个国家的人心,是凭借着宗教凝聚起来的,如果没有宗教,不同地域的不同人根本没有丝毫相同点,国家一定会分裂。”
“既然如此,绝对不能公开违背阿布·阿拔斯的命令,因为那会破坏教会的权威,除非能够从《可兰经》中找到依据。”
“阿布·阿拔斯要除掉萨拉麦,咱们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在《可兰经》中更找不到依据,阿布·阿拔斯又是公开派出艾卜·阿拔斯寻求您的支持,所以只能公开支持阿布·阿拔斯的决定。”萨利赫最后说道。
“那以后如果阿布·阿拔斯要除掉我,怎么对付?”并波悉林又问道。
“总督,您是呼罗珊总督,并不是库法的宰相,您在呼罗珊也根深蒂固,阿布·阿拔斯根本找不到足够的理由来对付你。”
萨利赫继续说道:“您以后要尽量拒绝前往库法甚至两河流域,不给阿布·阿拔斯使用计策甚至暗杀的方式谋害您的机会,除非国家遭到其他国家的侵略。”
“当然,我仍然建议您,要时刻注意阿布·阿拔斯的举动,一旦发现他离开库法,就派出杀手暗杀了他,再诬陷是艾卜·阿拔斯所为,同时除掉他们两个以及他们的亲信大臣,立阿布·阿拔斯年仅两岁的儿子为哈里發,由您控制整个国家,慢慢在不影响教会权威的情况下夺取哈里發之位。”
萨利赫最后这段是老生常谈,并波悉林不知听他说过多少次了。过去并波悉林都是一笑了之,但因为阿布·阿拔斯要除掉萨拉麦,他今天忽然有所触动,觉得自己总不能一直被动防守。面对能够确实能够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萨利赫的方法,他有所意动。
不过,并波悉林并未表现出来,只是说道:“萨利赫你说的很对,我这就去见艾卜,向他表达歉意,表态支持哈里發的决定,并且在秦那斯坦国使者抵达木鹿前将他赶走。”
“之后,就是与秦那斯坦国的谈判。既然有关萨拉麦的事情已经解决,那我要亲自与秦那斯坦使者谈判,瞧瞧秦那斯坦人派来了一个什么样的使者,又有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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