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年轻人点点头。若诗文也能教导,那京城中那些出身富贵又喜好作诗的人都该是大诗人了,但情形显然并非如此。
年轻人又与岑参说了几句话,转过头和刘錡聊起军事方面的事情来。听得出来他读过很多兵书,聊起两军交战头头是道,对刘錡立下的三次功劳,除头一次假扮援兵吓走葛逻禄人外,另外两次都不觉得如何。
第二次完全是因为葛逻禄人不读书用了春秋时期汉人就用过的计策,他当时在场也能识破;第三次在他看来就是带兵冲锋而已,只要勇猛便好。
对于年轻人的判断,刘錡心中讪笑不已。他第二次立功也就罢了,确实是葛逻禄人不读书;可第三次立功真要是那么简单,战后就不会有许多将领来找他吃酒了。不过刘錡表面上丝毫没有显露自己的想法,仍然笑着与年轻人说话。
“瞧我,聊得兴起就容易忘了时间,回过神来已是戌时正。”年轻人笑道:“时候已经不早,今日就聊到这里,过几日有空闲了,咱们再聊天。”
“正好我们也该回去了,改日若是遇到了再聊。”岑参也说道。
“再见。”四人结了账,走出这家饭馆,年轻人摆了摆手与年长那人向东走去;岑参与刘錡走向另一头。
“岑先生,你是何时看出他们身份不一般的?”等走远了,刘錡忽然问道。
“在那个年轻人说‘刘官人年纪轻轻,已经是折冲府果毅了’的时候。”岑参道:“他当时上下打量了你几眼,你没注意到,但我瞧见了。那眼神绝不是一个商户人家子弟能有的,他必定出身官宦。”
“所以先生就向他介绍起学生?”
“过两日丰王殿下就要护送西平公主来到龟兹,这个时候忽然出现在安西的官宦子弟,与丰王脱不了干系。我猜他是丰王殿下的伴读,被殿下派出用以了解安西实情。所以我向他介绍起你,以图你在面见之前被丰王知晓。”岑参道。
“多谢先生。”刘錡立刻行礼道。
“唉,你不必感谢我。”岑参道:“也是你本身十分出彩,不然即使我向他介绍你,他也不会在意,回去后也未必说与丰王。而且后来你自己不也发觉那个年轻人绝非一般人了?”
“他后来表现的太明显了,简直是故意显露出来似的。”刘錡道。
“或许就是故意的。”岑参道:“他听闻你的经历后觉得十分惊奇,想详细了解;但谁也不会与一个陌生人细说自己的过往经历。他为了你能细说,所以故意显露身份。”
“原来如此。”刘錡说了一句,忽然变得有些激动:“我与那个年轻人还算聊得来,他回去后在丰王面前应该不会说我的坏话。这样一来我与殿下未曾见面,就已经留下不错的印象!”
“确实如此。”岑参笑道:“你只要后日不出差错,必能入丰王殿下的眼。”
“我定要好好表现,不出差错!”刘錡挥舞了一下拳头,兴奋地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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