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来的四个日本人中,带头的那个名叫小林粟,算是林老板的“关系”之一。
小林粟经营了一家贸易公司,手里有大批从日本本土运来的紧俏商品。
不过这家伙做生意,既精明又贪心。东西价钱定的极高,却又总能给下家留下那么点儿利润空间。让林老板每次拿货,都肉痛的紧。
但也有一点好处,就是小林粟在关东军和日本特务机关那里,都有很深的关系。
只要是从他那进的货,在满洲国境内,都可以畅通无阻。就算往关里运,入关的时候也不会受到任何刁难。
所以对小林粟,林老板可以说是又爱又恨。
今天小林粟忽然登门的时候,林老板正在等金雁镖那面的消息。
一等再等的,约定时间都过了,也没个信儿传回来。
心烦之下懒得应付小林粟,就让管家托词自己还在外面,让他在客厅里等着。
林老板没有直接去前厅,而是穿戴立正后从侧门出去。打外面绕了一圈儿后,做出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从正门进了商行。
商人逐利,逢场作戏,但是戏也得做足了。
进客厅时,林老板脸上已经堆起了满是歉意的笑容,冲着小林粟抱拳:“哎呀,小林老板,罪过罪过。紧赶慢赶,还是劳您久等了。”
“不不不,是我冒昧登门,给林桑添麻烦了。”
小林粟和三个手下都是一副国人打扮,不过在林老板面前却是没有刻意遮掩。起身后快速地一低头,行了个标准的日本人的礼。
“都是朋友,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林老板非常四海的回了一句后,把头转面向管家:“老唐,不是传话让你备下酒菜了吗?”
“早就备好了,不过小林先生一定要等老爷您回来。”老唐赶忙弓着腰解释。
“哎呀,小林老板,你看看你!到了我这里就跟到了家一样,客气个什么嘛!”林老板颠怪的说了一句。
对着饭厅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快快快,入席入席,有什么事儿咱们边吃边说。”
小林粟到中国已经有十几年了,早就习惯中国人在酒桌上说事的风俗。
跟着林老板入席,喝了几杯酒后,才说起了正事:“林桑,此次来遵化,确实是有件麻烦事,想要拜托您。”
“你说,能帮上的,我林某人绝无二话!”一听说起正事,林老板赶忙放下酒杯,做出认真倾听的模样。
“不瞒你说,半个月前,我的商行有一批重要的货物,在庙岭一带被人劫了。这次我来,就是想拜托你帮忙寻找一下下落。”
“货?方便说一下,是什么货吗?”林老板问了一句。
怕小林粟多想,赶忙解释:“您别误会,对方劫了贵公司的货,肯定是要出手的。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才好……”
“明白,明白。”小林粟不等林老板解释完,赶忙点头表示理解。
迟疑了一下后,才开口:“不瞒林桑,丢的是一批香膏,很大的一批。”
“多少?”林老板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香膏属于鸦片中高档次的了。
“整整五百公斤。”小林粟有求于人,自然实话实说。
但是实话实说,不代表把话说全。香膏虽然贵重,但香膏里藏着的那瓶东西才是重中之重……
“嘶~”林老板抽了一声冷气,喃喃道:“那真是不少。你放心,我林某人虽然只是一介商贾,但在这冀东的地面儿上,还算有几分人脉。
只要劫货的人,不把东西弄到外地出手,我多半能帮你打探到消息。”
“万分感谢。”小林粟得了林老板的保证,赶忙端正了坐姿,低头一礼。
然后端起酒杯:“林桑,只要您帮我打探到失货的下落,无论最终能不能找的回。以后贵商行,于我公司提货,价格一律九折。
仅以此,聊表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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