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所谓的自治政府,跟当年的东北王张家比,有本质上的区别。
以他对柳二芒的了解,这事儿说给他听,那肯定跟听到个笑话似得,绝对不会搀和。
林先生似乎看出来了韩斌在想什么,用一张带着些诡异笑容的脸,似有所指的说了一句:“如今是个大时代,一个属于有胆识的年轻人的时代,是枭雄的时代。
那些个半残守缺,思想僵化的人,注定会被时代所淘汰。
国民政府的蒋委员长,当年只不过是上海滩一个青皮混混。东北王张作霖是个大字不识一筐的土匪响马,他儿子张学良更是个纨绔子弟。
正应了那句话,自古英雄不问出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韩兄弟你要知道,是英雄造就了时事,同时也是时事造就了英雄。
能不能抓住自己命运的节点,就看你的选择了!”
韩斌的血沸腾了,他脑子里忽然生出了一个之前从来没敢有过的念头。
念头一起,脑袋里嗡嗡作响,耳朵里金鼓齐鸣。完全不知道林先生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只是下意识不停的点头应和。
最后不知道怎么得,就被人引进了这间点着红烛,熏着沁香的屋子。
而屋子里的床上,正端坐着一个遵化这种地方的大小楼子,绝对养不起的极品尤物。
这一夜,野心在韩斌的脑子里疯长,极度亢奋之下即使辛苦耕耘了整整一宿,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依然精神抖擞。
天光大亮的时候,韩斌狠狠的揉了一把瘫在床上软成一滩的小尤物,穿上衣服离开了温柔乡。
没有留恋,因为如果当上了旅长,这种尤物,他想有多少,就会有多少。
也没去和林先生告别,因为昨晚该说的已经都说了。他明白,再次见到林先生的时候,就是他做决定的时候了。
到羊汤馆把肚子填满,直接回了山寨。
小心的绕过了柳二芒的房子,兜了个小圈,来到了董账房的门外。
韩斌知道,想带上“旅长”那个诱人的头衔,单靠自己是肯定不能成事儿的。
他需要助力!
而最有可能成为助力的,肯定要属自己这个山寨继承人的忠实拥趸者董账房。
敲门的手悬在门板前,韩斌又迟疑了。
倒不是他不信任董账房。而是他忽然间意识到,昨晚林老板许下的一切,都还只是空口白话。
一个少将旅长的头衔,外加一个旅的编制、物资、军饷,好像都不是一个商人可以决定的。
而且到现在为止,他连那个什么自治区政府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有哪些人参与都还不清楚。
尽管韩斌知道,那个林先生的身份肯定不止是个商人那么简单,但在一切还没有真正明朗之前,他就拿着一堆空口白话说事儿,肯定是无法说服董账房那种老脑筋的。
“不行,要稳重。成大事者可以年轻,但绝对不能不稳重。”韩斌默默的告诫了自己一句。
放下了打算敲门的手,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他要好好的想想,好好的谋划,一定要抓住这次,彻底改变命运的机会。
事实上,韩斌很难真正静下心的思考、谋划。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柳辰不在,大大小小的,有太多的事儿需要他去操办。
考虑到离家三年了,山上的弟兄们念家的情绪越来越重,柳二芒甚至打算请一支戏班子上山,好好的唱上几天。
要是搁在别的山头,恐怕只能下山掳人了。
但老白山不一样,四里八乡响当当的名声放在那里,只要钱给的到位,根本不愁请不来人。
弄木料、搭戏台子、预备酒水席面,派林海下山联系戏班子,忙忙叨叨的一白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直到晚上,韩斌才得了功夫,静下心好好的谋划自己的未来。
就在他躺在炕上琢磨了半宿,终于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时,柳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身上伤口被牵扯后,发出的剧烈的疼痛,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彻底清醒了过来。
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不大的房间里。
屋里烧着火墙,十分暖和。陈设很简单,除了他躺着的床,只有一桌一椅,外加一个木质的脸盆架子。
屋门关着,还挡着门帘,外面一点儿响动都没有。
检查了一下身上,柳辰发现几处伤口都做了处理和包扎,衣服也已经被换过了。
看情况自己应该没有被抓,可是到底是谁救了自己呢?
柳辰的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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