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劫言辞针对,墨家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连赵丹等也是一脸迷糊。
不过郭开此刻面目如常,只给赵丹点头示意。
意思是说,大王你看看便知。
随着苏劫的出现,孙云的目光一闪一闪,盯着苏劫一动不动。
何里香眉目一缩,目视着苏劫,见其神色自然,看样子属于郭开的门客,也是赵国一边,但为何此刻会出言替这秦人辩论?
赵国中,也绝非所有人愿意看着这个质子送命的,郭开莫非就是这一派么?
“胡人,你可知我是什么人。”何里香冷声问道。
苏劫笑着说:“不知,我只知无论何人,蓄养奴隶就是复辟旧制,自甘沉沦,若是以你墨家之学执政,便是回到了夏商周三代,你是何人?大得过天下吗?”
苏劫之言,满堂失色,这是丝毫没有给墨家脸面啊,就连赵丹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大胆狂徒,口出狂言!”
“大胆狂徒,口出狂言!”
数百剑士高声怒吼,一个个怒视着苏劫!
赵政此刻盯着苏劫,只有他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大秦的苏将军!
“这郭开的门客,好生了得!”赵豹暗暗心惊。
苏劫对数百剑士的怒吼视而不见,冷笑道:“如此作派,也算论罪台?此处满堂六国使臣皆在,更是大王亲临,你墨家是否贻笑大方耳!只能你墨家独断,他人不可辩论?”
何里想眼角朝着四处看去,随后面朝这苏劫,正色道:“敢问你的名讳?”
“在下腾格尔,乃是郭部史门客!”
“你所说之言,可否代表郭部史!”
“自然,郭部史乃是赵国重臣,心系赵国上下,一国之学何其重要,你墨家此时行事,于我赵国国策相关,若是你能秉公执论,证明你墨家显学乃是强国之策,郭部史自然不会横加干涉。”
苏劫之言让赵丹等纷纷看向了郭开,郭开相互拱手,意思不言而喻!
赵丹心道:“郭开此次做的不错!”满堂朝臣居然都没有去反驳墨家的,他到有些不愉,质子生死他不在乎,在乎的是接下来国家推行的法令,到底朝着哪个方向。
何里香见苏劫这般说,这才继续道:‘此人,乃是秦国质子赵政,此人和赵德密谋,设计坑害了赵胜,我墨家已找到这二人当初密谋的旁听者,便是酒肆的掌柜,此人已具体交代二人曾在深夜密谋了两个时辰,我墨家自然是按墨家律例,问罪赵政,此有何错。”
苏劫笑了笑,道:“这也能算铁证?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苏劫接着道:“好,我且问你,赵政既是秦国质子,便是秦国的政事,国家是非,自然是询问国君才是正道,岂能随意牵扯,让无数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你墨家若是以兼爱为怀,当立即放开赵政,询问秦国大王,在此处论罪,你让天下人怎么看你墨家?你诛杀赵政,秦国是追责赵国,还是追责你墨家,若我赵国因此而牵连,你墨家承担何等责任?”
苏劫的话是把墨家往死里逼,一时间,让人纷纷侧目。
何里香脸色一白,见到众人的反应,便知面前之人的话语,已经入了他人耳中。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
“放了赵政!”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一个黑服老者从外走了过来。
“参见矩子”墨家门徒纷纷施礼。
老者面色红润,神采奕奕,行走之间,暗含韵律!
矩子孟起和苏劫一对面,皆从对方身上看出了不寻常的地方!
孟起朝着赵丹施了一礼,然后何里香便让位给了孟起。
孟起看了看苏劫,道:‘想不到你这胡人对我中原百家之学颇为了解,既然你口口声声谈到政事,那我问你,何为暴政。’
苏劫自然知晓这矩子的意思,不过也不在意,说道:“政之为暴,自然是残苛庶民,滥施刑杀,横征暴敛。”
“好,那秦国渭水决刑七百,一次杀了七百余人,渭水之中,血红了三日,可算滥施刑杀?而墨家以兼爱天下为根本,以尚贤、尚同、节用、节葬作为治国方法,可是治国良策?”
所谓尚贤,是指不分贵贱,唯才是举。
所谓尚同,只指上下一心,为百姓服务。
节用和节藏,则是告诉百姓务实而用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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