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起看着苏劫的双眸,言辞间更是咄咄逼人。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投在了苏劫的身上。
而且,孟起所言,有理有据,反观场中的苏劫,此刻冷眼而视,一语不发,此情形而观之,这怕是被孟起说中了不成?
六国使者,赵国众臣纷纷起身,全神注视着场中苏劫。
这胡人若是真的身份有异,此时在邯郸又在这丞相府第,是敌非友的几率就太大了。
而且以孟起之言,此等人物若是真是隐藏了身份的话,那此人是何等身份,能具备如此惊世才华的人,必定是威震六国的人物。
赵丹退后了两步,凝视着一动不动的苏劫。
忽然,郭开快步上前,道:“大王,腾格尔的身份绝无问题,此人乃是乌堡主旧识,乃是塞外滕氏部落的族人,其父其母皆有据可查。”
随后,郭开目视着孟起道:“墨家以势压人,今日我等已领教其中利害,仅仅就凭空想猜疑,便要动我的门客,若是按矩子的道理,你说腾格尔身份有异,是不是也要说我郭开也藏有其他目的不成?”
此刻,郭开率先发声,让紧张的大院之中,得到了一丝喘息。
孟起道:“郭部使此言差矣,此人才谋盖世,能入得你门下,安能不做好一切部署,老夫并非怀疑郭部史,而是怀疑此人蒙蔽了郭部史而已,换而言之,老夫也只是让这位先生说出师承,便可知其根底,这天下诸子,老夫也都有过照面,此人所说是否属实,一言便知!”
郭开一听,不禁道:“这……”
苏劫冷笑一声,道:“在下恩师远居世外,不临凡尘,我不肯言师承名讳,是因为我心怀对恩师的尊敬,可到你墨家眼里,却变成了居心叵测,如此武断,如此偏执,如此狭隘,如此名实相违,墨家矩子,真是徒有其表。”
三百剑士怒吼道:“大胆贼子,安敢大放厥词!”
孟起道:“老夫不与你争辩,你越是这般遮掩,便越显得你有图谋,你若不信我墨家,无妨,老夫便将你擒下,交于大王发落,你是忠是奸,大王自会查明,我墨家绝不干涉!”
墨家巨子,乃是当世第一剑宗!一旦要捉拿一人,无人能够抗衡。
赵丹此刻一语不发,算是默认了孟起的说法。
此举在六国人看来,心中不由生起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苏劫冷笑,心道:“难怪这赵丹昏庸无能,将强盛的赵国带进了这般境地。”
赵丹此时若真怀疑苏劫,但以之前苏劫的表现,也该亲自出面阻止墨家,对苏劫的身份则应自己命人来审查,他这般做自然是不想抹了矩子的脸面。
苏劫自然不可能束手待毙,他是秦国的将军,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鬼谋苏将军,一旦被赵国抓住,经得起查吗?怕是明日就被绑在了死刑台上。
苏劫打定了主意,一旦有机会,便脱身逃走在说。
“久闻矩子乃是天下第一剑宗,在下不才,也想领教领教矩子的墨子剑法!”
随即,苏劫后腿了数步,转过身直视孟起,他单手扶在剑柄上一动不动。
苏劫此言顿时让四周一片骇然,因为大多数人都认为苏劫肯定会束手待毙。
孟起那是谁,能领教孟起的剑招,当世都是有数的几人。
此刻,在众人眼中,孟起就像一个寻常的老者,丝毫没有气势。
苏劫更是一个普通人。
赵丹被大臣们纷纷簇拥后退,随后注视着场中的二人。
“老夫见你颇有才学,你可知什么叫无知者无畏。”
“矩子虽威名远扬,但可知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二人争锋相对,气势丝毫不让,言辞之间,场中的二人顿时像换了两人一般,凭空出现两股无形的剑势。
赵丹、郭开等人只是感到周围忽然一阵阴冷,让人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但是廉颇等一些武将,还有一些剑士们却是另一番感受。
场中的二人皆发出无边的杀气,无形的杀气直冲云霄,孟起更是化作一座巍峨的山岳一样,随时要压向苏劫的天顶。
而苏劫在众人眼里仿佛一把擎天巨剑,有开山之威。
二人所展示的皆是只有剑宗才能具备的剑势。
剑宗之下,剑势一出,对方便束手待毙,根本无法反抗。
“剑宗!这个胡人居然是剑宗,难怪要领教墨子剑法!”
“胡人也能成为这般宗师吗!”
“今日居然能见到剑宗一战,千古难见啊!”
宾客众臣们纷纷瞪大了眼睛,充满了不可思议和震惊。
任何一个剑宗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所到之处,皆是上宾,一人成军也不算空话。
赵丹和众臣对望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后悔,先不说这胡人身份,单是一个剑宗就已经不能小觑了。
郭开吞了吞口水,他只道这胡人才华计谋无双,没想到还是个剑宗,哪个朝臣的门客里有剑宗啊,想到这里,郭开还有些激动!
孟起内心是极为意外的,作为天下第一剑宗,如何不知一个剑宗的诞生意味着什么,要跨过那一道桎梏有多么的艰难,而且天下剑宗没有这般年轻的。
孟起感慨一声,道:“真是出乎老夫意外啊,你这等年纪就能成就宗师,千古未有,是老夫小觑你了,但是阁下可知剑宗亦要看成道之物,也自有上下之分!”
孟起的意思是成就剑宗还要看你所领悟的势上下高低,比如徐夫人,便是投身于铸剑,心神合一,将身体也当做宝剑来铸造,举手拼斗之间,就仿佛把敌人当做一把锻造的剑胚,领悟其势证得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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