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苏秋城选择录音记录案情是明智的,真的很省事,虽然重听时可能更费时间,但能保留当事人当时的情绪。
苏春风请魏槐安客厅里办公桌前就坐,然后回房穿好衣服才开了录音机,一问一答很快就将案情厘清了。
刚才在门外魏槐安因为忌惮苏春风而太紧张,其实口齿伶俐胆子很大,胆小也不敢经营殡仪馆了。
“我这个殡仪馆自带火葬场,已经经营十几年了,当年几乎倾家荡产才盘下来的,这就是我的命根子……”
苏春风还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殡仪馆火葬场当命根子。
“您直接说案情吧,我已经了解这殡仪馆火葬场非常珍贵。”
“好好,废话少说不耽误您时间,我家第一具尸体是十二天前丢失的……”
“第一具?您一共丢失了几具?”
“已经损失四具了,再这么下去就完蛋了,手头已经没多少尸体能糊弄。”
“什么意思,您手头还有多余尸体可以拆东墙补西墙?”
“是这么回事,正常的尸体都有家属守灵,不可能丢了,真丢了事情也包不住,平日有些长期无人认领的无主尸体,其中很大一部分司法部门寄存在我家殡仪馆冷库,过段时间如果还没人认的话,就分批烧了。”
“这次丢的都是无主尸体?”
“全都是,第一个丢的是具年轻的无主女尸,虽然已经死了一段时间,在法医冷柜也冻个把月了,可并没怎么变形。”
“法医解剖了吗?”
“没有,这女人三十左右,长得挺不错,据说是溺亡,从桥上跳河里不久就捞起来了,死因明确不用解剖。”
跳河自杀的,却无人认领也查不出身份,这女人够倒霉的。
“您继续说,尸体怎么丢的。”
“上午我们火化工作比较多,下午时间相对比较宽松,尸体就是那天下午送来的,我经的手。
当时送来了两具尸体,我在冷库里登记入柜,才处理完一个,一转头就就看见女尸坐起来了。”
这种场景恐怖电影里有的是,苏春风脑补起来很容易,一身白袍、脸上霜白的女尸缓缓坐起,然后瞳孔变色,喷出冷冷的白气。
不管现实是否如此,反正导演们都一个路数,也不想想尸体为什么会喷气。
“诈尸?”
魏槐安吞了下口水:“是诈尸了,居然真特么诈尸了,当时我也是傻了,也不想想冻了个把月的尸体怎么可能坐得起来,真当是尸僵了。
尸僵这种事在我们业内还是挺常见的,尸体因为腐败或者气温变化,肌肉一抽就动了,所以当时我想都没想就过去打算把她摁平了。”
苏春风已经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而且也想好了如何处理,这种尸变正是萧长青的专业特长。
“您应该知道尸体都很硬,关节完全不会活动,想压平了不太容易,就当我一手按肩膀一手按腿用力的时候,那尸体居然嘴对嘴亲了过来!”
这个出乎意料,苏春风吓了一跳:“她亲你?!”
魏槐安哭丧着脸:“是,她亲我,还把冰凉的大舌头戳我嘴里了……”
“卧草!”
魏槐安吧嗒吧嗒嘴:“自从那天起,我身上总有股臭味,嘴里就更别说了,粘糊糊的……”
苏春风忍不住往后靠了靠:“后来呢?”
“后来……后来她把我扑倒在地……我就昏过去了……”
苏春风看着快哭出来的魏槐安半天说不出话,这男人遭遇了什么,该不该详细问问?
“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就醒了……”
“尸体呢?”
“尸体跑了,不过一直躲在殡仪馆的某个角落,我四处找过,也不知藏在哪。”
“你醒来时……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魏槐安终于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哭出了猪叫声:“这事我对任何人都没说,您可得保证绝对保密……”
苏秋城突然有点不想听了,递给他几张抽纸:“我看您还是别说了,我大概猜得出来。”
“不,我还是要说,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看别勉强,这不是案情关键。”
“不,这很关键,其实我一直就纳闷,尸体的手指一向很僵硬,她怎么能解开我的皮带扣?”
说着魏槐安把衣服撩起来,让苏春风看他的卡孔式皮带。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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