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苏慕瞪大了眼睛,高远山从小到大从没和自己提过自己的父母,只说自己是个孤儿,眼下听他的语气似乎和自己的父亲还很熟悉的样子,让苏慕非常震惊。
“是,你的父亲,苏客,正是我的第一个亲传弟子。”
因为天气已经很冷,寒山内听不到任何虫鸟走兽的鸣叫声,只有窗外绵密的细雨声仍旧不厌其烦地敲打着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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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哥的父亲,也是师父的弟子?”音羽没能克制住自己惊呼了出声。
“可是师父你从没和我提过啊?你不是说我的父母已经...”
“确实已经死了,我没告诉你是因为不想你把为父母报仇的事挂在心上,想给你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高远山的语气里满是感慨,“虽然我也不清楚你的父母到底是被谁所害,但那一定是很可怕的江湖势力,将这样的重压放在一个婴儿的身上,我实在于心不忍。”
高远山颤抖着躬下了身,反向苏慕行了个礼道:“对不起,慕儿,一直瞒了你这么久。”
苏慕一直古井无波的心弦此刻被疯狂地拨弄着,对他来说父母亲人一直是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
原本以为灵犀是自己亲娘的时候那种兴奋和期待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眼下高远山说出了自己父亲的真实身份,巨大的冲击一下子让他有些懵,甚至忘了让自己的师父赶紧起身。
“那师父,我爹他...”苏慕心里有许多想问的事情却一时间不知道从何问起,只好从那句最单调也是最深刻的问题开始。
“他是什么样的人?”
“你爹他,和你很像。”高远山站直了身扬起了头,像是在回忆些什么一样,“性格正直,与人为善,天赋异禀,惊才绝艳。在你大师兄李恩成之前,上一个十六岁便达到星垂境的就是你爹,苏客。”
“那我娘呢,她也是宗门的弟子?”苏慕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你娘是你爹下山历练的时候遇到的女子,二人成亲之后也短暂地回宗门来短住了一段,是一个性格坚韧的女侠客。”高远山说道,“你身上随身携带的那个玉佩,似乎就是你娘留给你的。”
“师父,我在蝴蝶谷疗伤的时候,那个之前帮助我们的灵犀姨娘留书信给我了,她说她和我娘是结拜的姐妹,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到底是谁?”
苏慕脑中突然想起了这段往事。
“这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之前把还在襁褓之中的你送回宗门的就是你那位灵犀姨娘和她的护卫。她告诉了我你父母已经身亡的事,还留下了你母亲的玉佩。也是在那时候叮嘱我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帮助就可以去找她。”
“至于她的身份,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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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的嘴角有些微微的颤抖,此刻他罕见地完全忘记了剑,完全忘记了万壑雷和碧空影,只是在拼尽全力地控制着自己躁动不安的心,试图消化着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就连手指甲抠破了掌心的皮肤都不自知。
夜雨仍然在撩拨着琴弦,演奏着泠泠动听的乐曲。时而波动,时而平滑。在这个沉寂的夜晚,伴随着后山草木独特的气味,被潮湿寒冷的晚风吹进了屋内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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