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高远山显然没想到这次李孟儒竟然会说出如此之重的话,印象中自己和这位师弟认识了一辈子,就从未见他对自己如此愤怒过。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难道我只是尽力想要保存一点宗门传承,尽一个掌门应尽的职责,这也有错吗?
一种极度的悲凉就在这个瞬间快速爬上了高远山的心头,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泄气。
李孟儒显然也看到了高远山此刻的表情,一时间仿佛一盆冷水浇在了他心头的火上,让他短暂地平静了片刻。
“师兄,我知道你只是在尽一个掌门的职责,也知道你是想补偿这些年来自己的无为,但是,你有些矫枉过正了!”李孟儒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声说道,“若是连精气神都丧失了,那这宗门纵然活着,便也是死了!”
高远山的心里又怎会不懂这个道理呢?
“喂喂,你们在那里嘀嘀咕咕些什么?出言不逊冒犯我们长老就没下文了?那个老头不是脾气很大吗?上来我们过两招?”平溪蒙言语中的挑衅越加狂妄。
其实平溪蒙自身也不过只有观海境的修为而已,对付李孟儒是有些吃力的,但他也清楚李孟儒断然不会以大欺小,加上今日有破空境的二长老平溪雨坐阵,自己也根本不必担心吃亏,此刻自然是有恃无恐。
不如说,若是李孟儒执意要对自己这个小辈出手的话,原本不太占理的自己一方反而有了名正言顺对寒山剑宗出手的理由,又何乐而不为呢?
本来这次临时接到任务,前来图南国东南部负责核对各宗门出征弟子名录就是个苦差事。中三门和下三门的宗族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十杰会此举是在踢皮球推卸责任,却又无可奈何。
虽然明面上不敢对星月门有所不敬,但暗地里态度难免有些顶撞,在核对弟子名录的时候也是再三地不配合,让人很是头痛。
星月门宗主叮嘱过,大战在即,十杰会和朝廷中都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尽量不要再生是非,因此二长老平溪雨一行也是一再地克制,这一路上心情已经很是不悦了。
眼下若是寒山剑宗能给出个正当理由,让自己开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对之后要去的宗族来说也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让他们不敢再有所怠慢。
因此早在到达寒山剑宗之前,平溪雨就对平溪蒙下了指令,让其尽量能惹出一些事端,逼着寒山剑宗的年长一辈出手,给自己一个教训他们的理由。
“你这小子,出言不逊,今日我李孟儒非教教你到底什么叫做规矩!”李孟儒刚刚平息的火气又一下子被点燃,眼看就要拔剑上去,却被一声清冷的叫喝阻拦了下来。
“二师叔,且慢!”
“刷”的一声,人群之中一道身影轻跃上前,来到了宗祠内堂的中央。手持三尺长剑,身着寒山弟子道服,肩上则是标志性的银狐裘披,过耳的长发被威风吹得轻轻拂起,一双清冽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就这么挺拔地横在了李孟儒与平溪蒙中间,正是苏慕。
“慕儿,你做什么!快回来!”高远山看着眼前的苏慕心里十分焦急。
方才对方突然出手便下如此重招,摆明了是要主动挑事,此时若是苏慕再与其发生冲动的话,事情恐再无回头的余地。
高远山当然清楚自己爱徒的脾气,早已经不是三年前温顺内敛的小绵羊,随着剑道天赋一起觉醒的还有他利刃一般的钢铁心性和百折不弯的江湖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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