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猛三人离开没多久,巡城卫就跑来了,看到地上的伤者,以及那弓箭等物,皆是吃惊不小。
不过有人却是辨认出了昏迷的少年,顿时,彻底的慌乱起来。
申时过半,消息就传到了皇城,皇城乃是一国中枢所在,位于太极宫之前,三省六部衙门都在这里。
还有大社,太庙,太常寺,鸿胪寺,将作监等等。
“房相公,你家二郎持弓箭,欲当街射杀韩神医,被韩神医手下之人,殴打昏迷……”
正在办公看文书的房玄龄,听到来人之言,脸色瞬间变了,猛然一拍案几骂道:“这孽子,真是无法无天,骄纵狂妄。”
但是嘴上怒骂儿子,房玄龄还是丢下手中文书,脸色难看的匆匆出了门,很显然是赶回家处理这件事。
而此时的房府之内,更是乱糟糟,房二郎房遗爱被人打的血肉模糊,一张脸他老妈都认不出来。
抬入府中之时,房府顿时炸锅一般,这种事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其母卢氏那是心疼的泪水不停,几个大夫也被下人带着匆忙赶来。
午时回来就待在房里的房遗直,听到动静出来,才知道二弟被人打的很惨,心里后悔不已。
回来之时被二弟撞见,见其口鼻之淤青问询,他一时恼怒就把事情说了,也描述了那三人穿着模样。
没想到二弟居然如此鲁莽,问清穿着模样竟然是去寻人报复。
这一下,房遗直是心乱如麻。
因为据送人回来的巡城卫所言,二弟是拿着弓箭欲射杀那些人,并且还伤了对方一人。
这事情的性质那就变了啊!
这一下就是有理也变得没理了,就是人家当街打杀了二弟,那也是不会承担任何罪责的。
房玄龄很快赶回了家,问询二郎伤情之后,脸色越发的难看。
血肉模糊的外伤,倒是不重,但大夫检查之下,发现有一处骨折,位于腿胯骨处,愈合不好后患无穷。
二郎这两年,就等长乐公主出嫁之后,马上就准备尚高阳公主,如果留下了残疾,那很可能事情就要出变故。
现在似乎唯有当事人韩神医出手,或许可以不留后遗症的治愈,但韩神医遭遇此事,还会出手医治吗?
房玄龄心事重重,随后又详细询问了事情的起因,房遗直也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把前因后果都说的清清楚楚。
听完,房玄龄那是愁眉不展,事情并不复杂,本是鸡毛蒜皮的小冲突,没想到这个不争气的二郎却是把事情搞的无法收拾。
还是疏于管教啊!
二郎自从与高阳公主定下婚约,行事越发的嚣张骄纵,与另外几个准驸马之间,来往密切,整日玩乐酒肆茶寮,踏马长街。
纨绔无状,不务正业啊!
正在房玄龄思索如何处置此事,又如何与韩神医化干戈为玉帛,将之请来为二郎治疗骨折的时候。
太极宫之中,立政殿内,李世民,长孙皇后,小兕子,长乐公主,还有城阳公主都在。
三位公主都是长孙皇后亲生,所以经常待在立政殿,至于亲生儿子们就没这个待遇了。
即使李治才四岁,都不会留在长孙皇后身边。
长乐公主此刻手里就拿着那小瓷瓶,正在说着与韩神医的偶遇,并且还把小瓷瓶递到母后手中。
长孙皇后轻轻地闻了闻,笑道:“果然有着与众不同的香气,而且这膏体颜色状态,视之就能够感受到其细腻润滑……”
李世民却是笑道:“就是价格太贵,这韩爱卿真是生财有道啊!”
长孙皇后也笑了,很认同皇上所言,她一向节俭,五十贯可不是小数目,就买这点护肤药膏,她还是很肉疼的。
长乐公主解释道:“父皇母后有所不知,那韩神医可是很不舍卖掉此药膏,之所以忍痛割爱,也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流民,筹措粮食衣被。”
“哦?那真是让朕意想不到,韩爱卿竟有……”
长乐公主的话,使得长孙皇后与李世民都很意外,但李世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门口的王德打断。
“禀皇上,宿卫营李君羡有事求见。”
李世民话被打断,却是没什么不快,李君羡此时求见,必然有事,不知道是不是长孙冲的案子,还是侯君集的遇刺。
李君羡是左武侯中郎将,爵武连县公,驻守太极宫玄武门,更是太极宫城宿卫营大统领。
巡城卫就是各卫轮值,今日正好是元从禁军轮值。
李君羡没有进入内殿,而是在内殿门外行礼拜见之后,就把房遗爱当街射杀韩猛未遂,又被韩猛手下打残的事情,做了禀告。
李世民听闻之后,很是恼怒,“房俊这厮越发混账暴戾,恣意妄为,被打也是活该,对了,韩爱卿可有受到惊吓?”
李君羡在外回道:“臣下已然去客店问询韩猛,其依旧谈笑风生,言语间也说只是一场误会,很是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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