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管理藏经院外,传道人不参与本门任何事物,只对掌门负责,或许应该说,只对华山负责,如掌门发布危害华山传承的命令,藏经院有权拒绝听从。”
“传道人的传承以忠诚为首要,以本门出生弟子为主,辅与忠厚老实的孤儿,一入传道,死为华山鬼。”
赵不争激动得浑身发抖,满脸通红,红着眼道:“师兄,传道人责任如此重大,我真的可以吗?”
岳不群双眼盯着赵不争道:“师弟,这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是你必须担当起这个责任,现在的华山,除了你,我还能找谁?”
赵不争想起惨死的师傅、师叔及师兄们,眼泪又流了下来,用力点点头道:“好,我干。”
岳不群欣慰道:“你现在首要是整理藏经阁书籍,还有原来华山各弟子房中遗留书籍,汇总分类,做个台账出来。”
赵不争迟疑道:“那剑宗弟子的……”
岳不群厉声道:“没有剑宗,也没有气宗,只有华山弟子,以后的华山,只有一种思想,只有一个声音,你,听明白了没有?”
赵不争留着泪,拼命点头。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经过了风雨,终能见到彩虹。我们华山遭此大难,是上天赐下的考验,我华山弟子,只有迎难而上,披荆斩棘,才能光大先辈荣光,恢复华山赫赫盛名。”
“你的眼泪,从今天起,就要收起来,往后,华山弟子,只能流血,不许留泪。”
赵不争胡乱擦拭几把脸,双眼红通通的,嘶哑着道:“师兄说的对,华山一定会恢复往日盛名。”
岳不群找出藏经院的钥匙,两人一前一后向藏经院走去。
藏经院大门紧闭,两个精壮的年轻人一脸肃穆立在门口,见岳不群两人走近,一起躬身抱拳施礼,齐声道:“见过掌门!”
岳不群露出温和的笑容,和声道:“张小湖,高盛,辛苦了!这是赵师叔!往后藏经院事务由赵师叔负责,你们也暂时跟在他身边听用。”
张小湖两人忙向赵不争施礼,以后就是由赵不争直管了,赵不争拘束地向两人点点头,没说话,转眼看向岳不群。
岳不群知道这一步需由赵不争自己迈出,没再帮腔,掏出钥匙递给了赵不争。
赵不争试了试钥匙,打开院门,两人进了藏经院,张小湖目送两人进去,重新拉上门,与高盛守在门口。
门内是个小院子,十一二丈宽,三四丈见深,摆着个石桌及四个石凳。
赵不争打开中间房子的大门,几十数个书架露在眼前。
尽管华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但不管华山弟子还是杂工,都没冲击这里,一切保持了原样,只是几月时间不曾有人打扫,灰尘布满了整间屋子。
岳不群在书架旁慢慢移动,发现各种功法典籍有大致的分类,可随意置放的也不少,显然以前管理不甚得当。
“把散落在各处的功法归集后,你首要是重新编制个台账,做好分类,修炼心得跟功法走,传记类修炼心得如涉及到多个功法,也要在功法台账中注明。”
岳不群慢慢走着,神情飘忽,声音悠远,赵不争垂手跟在后面,仔细听着。
“所有功法及心得,均抄录一份,我到时给你找个隐蔽之处存放,这个处所只有传道人及掌门可以知悉。”
“抄录一份功法原文,置放于掌门书房。”
“你对于传道人、藏经院如何管理,要拿出个章程给我,我们慢慢合计完善,定能把这事做好。”
岳不群停下脚步,一手扶着书架,神情慢慢变得激动,过万册的功法典籍呀!
这是多大一笔财富,相信当今武林中,除了少林武当,再没有那个门派有这底蕴了,只要操作得好,最多二十年时间,华山就能重新崛起。
身怀令旨的赵不争,以一种病态的狂热,带着高盛清查了华山各峰的所有房屋。
每进一间屋子,赵不争就喊着原先住在该屋的师叔或师兄的名字,磕三个头,三天下来,磕了一千多个头,把华山除有所不为轩外所有带字的物事都收集到藏经院。
岳不群在宁中则的护理下,慢慢调理身体,每天接见各地杂务弟子,把各地各事务的负责人轮调更换一遍。
空余时间就细细研读《紫霞神功》,从头到尾背得烂熟。
又找来历代掌门记录的修炼心得,仔细对比推敲,对《紫霞神功》的修炼慢慢有了头绪。
如此过了十余日,这天,岳不群刚用过早饭,就见刘长安进来禀报,道:“不争师叔求见掌门。”
岳不群从钱叔推荐的三十人中,挑了刘长安等四人在有所不为轩听用,又给赵不争拨了两个忠厚老实的,其余人等暂时跟着宁师妹练习华山基本功。
“让赵师弟进来,另外,你去把李老叫来。”岳不群吩咐道。
李老是华山派的医师,五十来岁,上山已十几年,精通内外科,很得华山弟子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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