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爬起身,仍然保持着半跪的姿势,一只手捂着胸口,呛咳出一口鲜血。
斗篷男丝毫没有半点怜悯之心,默默地扭过头去,一张脸虽然尽数掩映在黑影之中,却仿佛有两道利刃似的精光从他双眸射出,把上官鹏涛定死在地上:“不要给自己犯下的错误找借口,青龙是本尊埋伏在这里的一枚重要的棋子,若然它再有什么差池,你一家大小三十六口人的性命,下场就如此石!”
他的声音低沉又阴冷,仿似数九寒冬里头刺骨的冷风。
他五指成爪,倏地往虚空一扣,旁边一块巨大的火红色石头便无声无息地化成一堆齑粉,夜风一吹,顷刻间便飘荡消散得无踪无影。
上官鹏涛的身子不断地发抖,心中压抑着一股巨大的愤懑,微微抬头往碎石的方向望了一下,登时抽筋一样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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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黛月和胡一辉二人有说有笑,肩并肩地步入了面试室,当然,说跟笑大部分来自黛月,但胡一辉也一改往日的冷漠,总是有问必答。
这种微妙的变化,却禁不起某人打翻了醋坛子。
风旭炎看在眼里,本来对胡一辉好不容易产生的一丝好感,瞬间就地化成了一股酸溜溜的郁结。
他的头变成了根烟囱口,袅袅地喷出了一股无形无色的嫉妒之火。
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把胡一辉狠狠地从头剜到脚,胡一辉明显感受到来自对方即将井喷的敌意,无动于衷,自始至终连眼尾都没有扫过来一下。
倒是黛月有所感觉,扭过头来不经意撞上了风旭炎的目光,皱了皱眉头,问:“怎么,风哥哥,昨晚睡不好吗?”
见黛月主动跟自己答话,望着他的眼光时秋波流慧,嫣然一笑,风旭炎刚刚还绿得要吃人的脸上一瞬间就春风化雨,傻愣愣上前两步,有意无意夹在黛月和胡一辉中间,道:“没什么,许是宿舍被褥太粗糙了些,睡不太习惯的缘故。对了,你昨晚上睡得可好?”
黛月正要兴致勃勃告诉对方,自己新学了门天地混元无极睡功,却忽听得胡一辉轻咳一声,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想了想,轻轻道:“很好!”
她说这话时明显的底气不足,偷偷瞟了一眼曼冬,见对方面无表情地寻了个角落边上的书桌坐下,完全没有要把她昨晚一夜未归的事抖出来的样子,当即松了口气。
风旭炎从小与黛月玩耍,对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之下藏起来的隐语,又岂会不知,以为黛月昨晚又在曼冬那里受了一窝子鸟气,爱屋及乌,也同样瞧曼冬不顺眼。
巫仁仲看在眼里,忙低眉顺目地把脸凑过去,准备拍几句马屁刷一刷存在感。
一张绿油油的猪头脸突然伸了进来,黛月被吓了一跳,脸色刷白如金纸,踉跄着后退几步。
尼玛,哪里来的“绿巨人”!
大家仔细一瞧,认出是巫仁仲,他昨日浸了一夜的药水,全身上下的皮肤仿佛刷了一层绿油油的漆。
风旭炎狠狠地剜了巫仁仲一眼:“大清早的,拜托你不要没事就出来吓人好吗?”
巫仁仲很是委屈,端肩缩脖,怏怏地退回去。
黛月曾经坑过巫仁仲一回,见他因自己而被训斥,心里过意不去,连忙解释说:“没事,风哥哥言重了,我没有被吓到,只是??????”
想帮对方说几句好话,词穷了。
好在风旭炎心领神会,表情略微一松,没有再出言指责巫仁仲。
正准备跟黛月闲聊几句,外面倏地传来几声清越的铃响,按照这里的规定,主考官七煞星君怕是要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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