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一个造工粗糙的厅堂,厅里面灯烛辉煌,摆一桌宴席,聂震轩和徐若萍没敢进去,只远远寻一角落,从缝隙间向里观看。
徐若萍一看桌边坐着的几位,一颗小心脏不禁咚咚咚打起鼓来。
只见之前打过照面的上古魔将匪幽、穹垠、蠻获、荇槯、图良以及白日里跟聂震轩打赌的红发男、耳钉男和墨镜男均围坐一起,谈笑间举杯交错。
徐若萍暗想:几大魔头都聚在这里,那曼冬她们又跑哪里去了呢?
聂震轩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在一片嘈杂声中用神识传来语音道:“你们白天所见的都是他们的分身,真正的本尊都在这里。”
尼玛,分身都这么厉害了,那本尊岂不?
徐若萍还不会用神识传话,只好给他猛打口型:“快走!大魔头厉害得紧那!”
聂震轩权当什么都没有看见,一个劲地向里张望,突然,匪幽一扭头,两道目光闪电般往这边扫了一圈,没察觉出什么,又回头与众魔一起对饮。
徐若萍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再不敢有所动作,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聂震轩侧头附耳倾听。
匪幽的翅膀和多余的手臂已经收起来,但是长得像水牛一样的脑袋却没有刻意化形,说起话来带一种动物的低沉沙哑:“今天碰着了冥国的罡姐了,居然跟咱们动起手来,各位瞧她是有意而为还是在刻意遮掩什么?”
穹垠响着个大喇叭声音道:“甭管她有意无意,反正大哥生受的一捧噬魂沙的仇我们是记下了。”
一目人蠻获爽朗地接过话匣:“二哥可不能大意,这罡姐是个颇有些手段的人物,绝非浪得虚名之辈,听我们尊主的语气,还有拉拢之意,我们与她这样对着干,会不会惹得尊主他老人家不高兴啊?”
荇槯操着把粗厚低沉的声音道:“三哥不要老往别人脸上贴金,我看她的术法修为也就那么点斤两,难不成我们兄弟几个还怕一个娘儿们不成?至于尊主那边,是敌是友,我看还没有定夺,咱们只按照吩咐行事,又有何惧?”
图良一直没有说话,默默地喝着闷酒。
一旁的耳钉男等了一会,见图良没有要开腔的意思,这才呐呐地开了口:“大哥,聂震轩这牛鼻子似乎想要插手我们的事情,需要禀报尊主知悉么?”
匪幽啖了一大口酒,闻言摆摆手:“无须多事,尊主他老人家忙着呢!聂老头跟我们的血誓还在,我们不踏出启封山一日,他也休想出去。那你们想想,一个终日不见阳光,只能待在山沟沟里的人,能有什么大的本事?”
徐若萍听了半天,很想知道他们口中的尊主是谁,于是又忍不住挪了下身子,挨过去聂震轩身旁,用口型问:“你知道他们说的尊主是何方神圣吗?”
聂震轩用神识传话过来:“知道的话,我还用得着跑来这里偷听吗?”
徐若萍和聂震轩费了半天的劲,想听听其中夹杂着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却都是些日常琐事,对刚才之事再不往深里提,正准备兴趣缺缺地与聂震轩一同离去,却又听得匪幽忽而来一句:“《大般若道 六甲神书》的秘密想来是在那妞的身上,尊主务必要求得到完整版的,你们几个要机警点才好!”
徐若萍心中一滞:又是为这破书而来,有什么好争的,我都背了个滚瓜烂熟,全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金光熠熠什么的东西,唉,真是害我不浅那。
徐若萍有些畏惧地望了望眼前的一帮魔物,心里面茫茫然地没了主意,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就被聂震轩拽了手腕横穿出去。
又是一阵腾云驾雾般的行走如飞,二人很快便回到了聂震轩的老巢——三间破屋里头。
徐若萍忽而涌起一阵悲痛,难以忍受地捂着胸口抽泣起来。
外公跟离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现在在哪里?
自己前世的父母又去哪里了?
栖仙国的灭国真有这么简单吗?
一帮魔物口中的尊主是谁?
一个个疑问又再窜珠子一样从自己的大脑掠过!
一阵微风刮过她的鬓角,带来了聂震轩一声浅浅的叹息:“孩子!事到如今,你哭有什么用?振作起来,把自己变强才是王道!”
徐若萍止住抽泣,略微停顿了一下,抬头望他:“可是,我已经在很努力地修炼了,却总是遇到瓶颈。我根本没有天乩之卜中说的那么神奇,也不是什么神童,如何是好啊?难不成是外婆给搞错了?”
聂震轩沉默了一会,放缓了语气:“我们暂且不论有没有天乩之卜这回事。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变强大,去救赎更多的生灵于水火!”
徐若萍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想!可是??????”
“那不就得了,”聂震轩截口打断了她,“老夫在此处潜心修炼多年,悟出了一套心法,想着老放着也没什么用,不如把它传授于你,如何?”
徐若萍一听,立马就一个头涨成两个大,心道:几百年悟出的心法,妄想用十天的时间教授于我,这老头的脑袋难道被门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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