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一众穿着奇装异服,长得千奇百怪的物种,个个身下的坐骑都穿红戴绿,拽得跟二五百万似的,凛凛然立在前面,虎视眈眈地望着前方,身后紧跟着还有成百上千的俯首低眉的修罗战士,却怎么看怎么像某皇帝列队欢迎凯旋归来的大将军。
冥敬熙双目炯炯,似笑非笑地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遍,目光仿佛自然就携带一层浓重寒霜,曾经的老部下强装出来的嚣张的气焰瞬间被兜头浇了盆千年寒潭里的万年冷水,顿时矮了一截,一个个焉瓜似的低着头,惶恐不安地躲闪着他的目光。
冥化脸色一变,收起手中的折扇,暗暗骂了一声:“废物!”
又不动声色地对风夷老祖假笑道:“老父闭关许多年,今天怎得如此雅兴,前来讨打啊!”
咋一听前半句话还算是客客气气,哪知后半句就简直不是人话了。
胡一辉等一众人听到,都恨得直撮牙花子。
风夷老祖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一阵,苦笑了一下,自我解嘲地说道:“可不是么,拜你所赐,在这个清清静静的地方颐养了好几百年,身子骨都痒痒的罗。”
这俩父子一问一答,傻子都明白了风夷老祖这么些年来被囚禁的原因了。
当下,自在天波旬与欲色天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又往大梵天、湿婆,因陀罗、毗湿奴、鲁托罗、鬼母几位大能的方向瞟了几眼,见个个神色错愕,但好像又了然于胸的样子,紧闭着嘴巴,并没有说话。
军心开始动摇,冥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冷冷地对自在天波旬道:“左护法,识时务者为俊杰,关键时候站错队的话,可知后果如何吗?”
自在天波旬仿佛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沉吟片刻,立刻右手握拳,斜搭在胸前,低眉顺目地回答:“一切谨遵少尊主的吩咐!”
有人开了头,其他的魔头纷纷效法,从善如流地一个个振臂高呼“谨遵少尊主吩咐!”
唯恐慢了半拍就会万劫不复似的。
一时间天地黯然,到处肆意窜出暴虐的煞气,不远处一个个破烟囱似的火山口仿佛被打开了什么按钮,烈焰红浆齐刷刷喷薄而出,空气骤然变得干涸而炽热,稀薄的水分子成了无数个看不见的火星子,时不时伸出火舌,舔一舔周遭的物体。
热浪挟裹了赤炎,排山倒海地灌进大家的肺里,气势汹汹地准备要把胡一辉等人灼烧出几个马蜂窝来。
胡一辉立刻凝神掐诀,在一圈人中筑起一道无形的墙,把大家笼罩其中。
纵然这样,徐宏博同学还是热得呱呱大叫,鉴于身侧站着个风夷老祖,他最后只得压着冒了烟的嗓子,老公鸭一样“呱”了几声以示抗议。
徐若萍有点担心,转头问胡一辉:“一辉,我弟是个怂货,修为又低,这样子的环境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胡一辉坚定地摇摇头:“不会。”
徐若萍刚想张嘴问为什么,胡一辉就用神识传音私聊他:“你弟其实来头不简单,恐怕身子骨比我们几个都抗打。至于原因,日后有时间,我们在慢慢查明,放心吧。”
与此同时,风夷老祖斜斜里剐了徐宏博一眼,带着几分游离于外的淡然道:“怎么,一大小伙子先天一身的铜皮铁骨,几道火星子又能把你怎样?少在我面前装蒜!”
风夷老祖一双钢铁般的鹰爪搭在徐宏博的手臂上,通过神识探查,不仅查出了徐宏博身体组织异于常人,神识扫过其胸口处,发现内里还被封印了什么,此法印几乎耗费了那位大能当时的七成真元,风夷老祖几次三番想要强行闯入一探究竟,无奈法身受损,一次次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反弹回去。
风夷老祖暗暗在心里低低地骂了一声:“日你个仙人板板的聂震轩驴头。”
他认为当今世上,能在几百年前有这样的能耐的大能,非聂震轩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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