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铺有陈旧得颜色都快褪完的地毯,正中对天窗处有一个大大的火炉,炉子里的炭火滋滋作响,跃动的火苗不时探出个脑袋,似乎在窥探着远方而来的客人,旁边有两张一大一小的床,床上遮挂着半黑不白的布幔,仿佛经久都不曾洗过一样。
主人家是一个五十开外的藏民老爷子,眼睛不大,龅牙,脸上时常挂着笑容,他全身被太阳晒得发棕发亮,加上汗水的浸泡,浑身油光闪亮。
他是一个游牧民族的后代,此处土房算是一个流动的家。
老爷子热情地招呼众人就坐,大家都围着炉火取暖,也许是刚刚胡一辉跟他做了一笔大买卖的缘故,老爷子欢喜得整日里都乐呵呵,又是招呼大家喝羊奶,吃牦牛肉,又是津津有味地给大家讲述大山里的故事,忙得不亦乐乎。
徐若萍没多大兴趣,因为最近几天,每到夜深,她就莫名地感觉到丹田处极其不舒服,疼的地方并不固定,就好像有一条虫子在四处游走一样,常常使得她无法入睡,辗转难眠,但奇怪的是,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切又恢复如常。
对于徐若萍的变化,胡一辉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本来在腊月寒冬是不适宜往山上跑的,但是为了徐若萍,他不得不这样做,时间不等人,徐若萍体内的魔气已经大有蠢蠢欲动的趋势。
“哎呀我说你们几个年轻人啊,不是我老人家多嘴两句,现在这个季节进山,实在不妙。到处冰天雪地,要采药材没有药材,要打猎没有猎物可打,要看景色的话那就更加来的不是时候,我劝你们呀,还是尽早下山,寻处好地方先行住下,待到明年的春夏之初再来,那时候的景致呀,才叫一个壮观。”
老藏民聊着聊着,终于忍不住管起事来。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都默契地一下子停住了谈话,把目光投在胡一辉的身上。
胡一辉不想把实情告诉老藏民,打了个哈哈就一下子把话题转移掉。
老藏民也不是一个蠢人,他细细观察之下发现,这群年轻人并不普通,说不定此次上山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倒是徐若萍在那里叫唤开了:“嘿嘿,老人家,你这个烤牦牛肉真的很好吃耶,能不能教我一下,好让大家今天晚上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又不淡定了,徐宏博连忙把她拉到一边,悄声说道:“那个,姐,我说你不用再学习什么厨艺了,这招用在一辉哥身上不管用。”
徐若萍拍掉他的爪子:“谁说我学习厨艺就是为了他的。”
徐宏博暗暗对天翻了个白眼,没有跟她理论。
连日来他被徐若萍那半吊子厨艺折磨得苦不堪言,现在再不想办法制止她那兴致勃勃的热情,恐怕今后有的是苦头吃。
徐若萍见他这个表情,便道:“怎么?嫌弃我的手艺,但这几天大家都吃得乐在其中,尤其是胡一辉,吃我做的东西吃得有滋有味呢。”
其实徐若萍哪里知道,胡一辉这段时间都在忧心忡忡着她体内魔气的事情,无论是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都如同嚼蜡,哪里有心思管那么多味不味道的事情,填饱肚子就行。
徐宏博见他姐大有一把包揽做饭的意思,心里一下子凉掉一半。
“我突然想起来了,男人不爱美食,”徐宏博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但是没有关系,我还有一个妙招可以教一教你。”
“什么妙招,快点给我说一说。”
徐若萍冲口而问,立马被刚才自己所说的话打脸,脸上不禁一红,扭捏着低下头。
徐宏博双手搭在徐若萍肩膀上,把她的身子转过去对着苏巧,用手指着苏巧的头,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看看苏巧的打扮,和你有什么不一样?”
徐若萍上下打量了苏巧一番,只见她其时已经脱下狐皮大袄,身穿一件白色绣着淡粉色莲花的曳地裙,头发高高盘起,发中别着一串钻石碎花头饰,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看着她今天挺正常的,跟我没有什么不一样。”
徐若萍瞪了徐宏博一眼,小声说道。
徐宏博毫不留情地指责道:“错了错了,你们的头,你们头上的发型很不一样。你看看你自己,同是女生,你怎么就每天长发飘飘,有时顶多就只弄个马尾,你看看人家苏巧,每天变换着不同的发型和头饰,多好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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