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呀,娟呀,你不要再往外走了,你要是死了,我、我怎么独活?”
“只有你活着,我才有盼头。别往外走啦,我求你喽,定生哥只想要你好好活着。”
栈桥上的定生披头散发,一边号啕厉器,一边频频甩动手上的长长的铁链子。
山风狂啸,河水呜咽,
崖上的娟儿已经走到崖边沿,山风吹得她身上的衣衫,胡乱翻飞。
隔河相望的保甲队们,此时也是于心不忍,纷纷鼓噪起来。喝令崖上面的那几个打手,不得再行靠近。
崖下的鸨婆子等人,眼见就要闹出人命,也马上闭了嘴,挥手示意那些流氓,让他们稍稍退开。
但就是她这个手势,让崖上的几个打手误会了,几个打手又咄咄逼人向前挪步。
定生大骇,就想一个猛子扎时河里,游水过岸,要冲到那悬崖峭壁上去。那阎管事早就一直虎视眈眈在旁,又岂能让他跳到水里去,一挥手,几个护矿队员应了一声,迅速上前,将狂怒之中的定生拽了个结结实实。
定生挣扎不过,忙向崖上高喊:“娟哪,活下来,活下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定生哥都会来找你!”
崖上忽然响起清越的山歌,声音穿云裂石:
哎呀耶~
山南山北鹧鸪多,行不得也阿哥哥~
阿哥有情河抟石,妹心泣血石烂河~
娟儿一曲唱完,已是泣不成声,又向崖下深情地凝眸眺视,凄然唤道:
定生哥~
定生哥~
一句未喊完,余音尚自袅袅,绕于群山峭壁
骑兵小队络绎前行。
临近风车坳时,路边山坳里转出两个人来,那是一对母子模样的行人。那做母亲的,挎着个竹篮子,那做儿子的挑着一担柴火,见马队驶来,两人连忙避让到路边边上。
山路狭窄,经过这对母子身边时,主角生怕马儿冲撞了他们,因此小心翼翼地勒辔徐行。
那老妇人竹篮子里盛着满满的蔬菜,那后生挑着木柴,避向了路外。
却在这时,落后他半个身位的鸡窝,驱马过去,堵住了那后生。
主角见鸡窝举止蹊跷,便也收缰停马,他这一停,整个骑兵小队都停了下来。
鸡窝似笑非笑地驱着马儿,一再逼近,马儿鼻翼喷出的气息,都几乎要喷到这后生面颊上了,这后生仍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儿,躲闪着,试图后退,另找出路。
“怎么,才一天工夫,就不认得了?你昨儿的神气,跑哪去了?”鸡窝倏地扬起手中的马枪,抵在这后生脑门上,喝道,“抬起头来!”
这时,前头那老妇人回头见了,“哎,哎哎…做什么,做什么?”忙抢过来救护儿子,却被一柄明晃晃的牛尾刀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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