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可不是一般的土匪,而是一些懂得正规作战的土匪。
矮丘上的袁洋,一边提醒自己万不可大意,一边加紧布置阵形。
与此同时,对面高丘上的谢宇钲也感到相当意外。
对面的不是靖卫团么?
刚才,在村里的那场遭遇战表明,靖卫团的团丁们,其实也不过是些乌合之众。
一打就散,一冲就逃。
可眼前这些团丁们太奇怪了,一个劲儿地猛打猛冲。
这、这简直是不顾被俘的骆家老幼死活呀!
这到底是谁家的靖卫团?
谢宇钲又想起了汉高祖刘邦的那句名言:
分我一杯羹!
思忖之间,山下的大路上忽然一阵人喊马嘶,妇女们的嚎啕悲泣,隐隐约约地传到山上来。
转头眺去,就见大路上的俘虏们一阵骚乱,那个走在后面的骆老爷子,也跌跌撞撞地冲进人堆。
很显然,骆家的某个人质,被靖卫团的团丁击中了。
淡淡的薄雾,仍飘荡在清早的田野村庄、山岭河滩。
靖卫团的散兵线,仍在执著而机械地推进。黑色的人头连成断断续续的线,攒动着向打铁铺村,向西去的大路,包抄过来。
谢宇钲的目光,忽地落在山下田野间的水渠上。
这条水渠从西北方向过来,在距大路约摸六七百米处拐了一道弯,然后就跟大路平行着,通向村里。
悠扬的晨风,撩起渠岸上的杨柳枝条,现出土筑的堤岸来。此刻的堤岸上,正闪烁着零星的光焰。
在这山上居高临下,可以清楚地看见,那里有十余个团丁,在几个穿军装的家伙带领下,向大路上的车马人质,持续地开枪。
本在附近持枪警戒的俏飞燕,这会儿也发现了情况不对劲,收枪爬了过来,趴伏在谢宇钲身边,顺着他的目光往水渠上看去。
看着看着,她也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喃喃地道:“你说怎么回事?这骆屠户,连爹娘妻儿都不要了么?”
她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花机关架起瞄准,却被谢宇钲拉住了。
“畜牲哪有什么人性?不过,我估摸着这次带队的,不是骆屠户。情况有变哪。”谢宇钲的目光一沉,偏头向旁边低声喊道,“机枪组过来。”
刚才机枪向对面山丘吼叫了一会,见对方反应不大,便早早停了火。所以,此时谢宇钲一喊,附近的灌木便响起一阵窸窸窣窣,机枪三人组猫腰跑了过来,见谢宇钲一摆下巴,便会意地在他身边数步外停下,找了个地方,架起机枪。
“老哈哥,让你们那些英七七,也一起过来。”
“全部过来?对面的山头怎么办?”俏飞燕闻言,吃惊地看着谢宇钲。
对面那矮山上最少有二三十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样子。现在,他们那挺机枪,仍在刮刮的叫。其他步枪,也零星地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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