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儿,日头已经出来了,万道阳光投射过来,将山上山下的雾气驱得干干净净。
鱼鳞样的红霞铺了天空,看样子似乎要变天了。
谢宇钲枕着手,仰躺在几株茶树上,清早的风拂在脸上,凉丝丝的。眼角余光里,来了个人,压低声音,乐呵呵地禀报:“谢指挥,后面也来了几个,已经走到半道了。”
“先前的那三个呢,到什么位置了?”
“还在半山腰呢。这几个家伙,怕死得很!爬得比猪还慢。”
“废话,换你你不怕呀?行咧,眯了一会儿,精神头好多喽。我们过去,准备迎客。用机枪和英七七点名哈,节约点子弹。嗯,花机关手雷也都准备了,以防万一。”
……
矮山丘上的人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越爬越高的排长三人,一颗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时,第二波团丁,也在一个副连长的带领下,走到了两山之间的鞍部。犹犹豫豫地向前向上挪动,那细碎的小步子,简直能踩踏得所过之处从此寸草不生。
就在最先的三人行将登顶的时刻,高丘顶上爆起了震耳欲聋的排子枪声,捷克式也同时怒吼起来,急雨般的子弹穿越两山间的上空,将两个山巅连在一起。
整个就像是一个学什么只有三分钟热度的顽皮孩子,先是聚精会神地画了一高一矮两个山丘,并用颜料小心翼翼地上了色,然后他就彻底失去了耐性,任性地挥着铅笔,胡乱地划抹着,将两山之间的天空,画出一条条倏显倏没的线段儿。
好奇害死猫。
高丘上的人本是瞎蒙,但矮山顶上,那些原本提心吊胆的人们中,马上就惨叫连连,他们一直在等待事情的揭晓,但他们中间有好几个家伙,却倒在了答案揭晓的前一刻。
花机关响起,手雷响起,那排长三人,像是被高压电击了一下,大叫一声,然后就悄无声息地蜷缩着身体,顺着山势滚了下去。
最难受的,要数那几个走到鞍部的团丁。
青山巍巍,晴天白日,他们已经呼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他们觉得,这靖卫团混生活,实在是太难了。
最难受的,要数那几个走到鞍部的团丁。
青山巍巍,晴天白日,他们已经呼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他们觉得,这靖卫团混生活,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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