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打赌,面前这家伙一定受过良好的教育。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刚才的一句话:在这个世道,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这样的一个年轻人………居然沦落到与土匪为伍?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谢宇钲说完,见队伍已经全部离村,正步履匆匆奔向桥头,便轻声发出指令,游哨组和指挥组交替掩护,撤向桥头。
俏飞燕擎出了花机关,押着骆老爷子走向桥头。骆绍槿策马亦步亦趋,看看到了桥头,骆老爷子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由于双手抱着大白鹅,一时平衡不及,摔了个嘴啃泥。
“阿爹!”骆绍槿大惊失色,飞身下马,扑了上来。不想却被谢宇钲手里花机关逼住,笑道:“骆小姐,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还是请回罢?”
骆绍槿脸上冷若冰霜,一对妙目定定地盯着谢宇钲,寸步不让:“我爹年纪大了,腿脚不好。我拿我自己换我爹!”
她的声音冰冷,好似是从骨头缝渗出来的。
“不行,我不能同意!”谢宇钲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骆小姐貌美如花,山寨中龙蛇混杂,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他的神态十分诚恳,语气非常坚定,不容置疑。
“……”骆绍槿噎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迸出一句,“无耻之徒!你露馅了!你原来还有顾忌,原来你也晓得你们山寨中都是些什么货色?原来你并不能完全掌握山寨中的大小势力,哈哈。”
这时候,骆老爷子已经被人搀着爬起,走下河岸,上了浮桥,正想回望桥头的女儿,冷不防旁边俏飞燕冒出一句:“老哈哥,你将这老的押过去,我去押了那少的,一并带走。给脸不要脸,一味跟谢指挥胡搅蛮缠,有完没完?”
“别,别,别呀,俏掌盘!”骆老爷子闻言,唬得魂飞魄散,慌忙紧跟几步,以身体堵住俏飞燕,哀切地恳求道,“求求你,阿槿不懂事,我、我让她回去,一定让她回去。你消消气,消消气。”
他一边说,一边安抚着怀里大白鹅,生怕这只禽牲会乘势发难,惹得面前的女匪头子大发雷霆。
“你能行么?”俏飞燕冷冷扫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岸上,见骆绍槿与谢宇钲相距咫尺不依不饶,几个手持花机关的团丁,在她身边亦步亦趋。
俏飞燕眸子里腾地闪过一朵焰火,哼了一声,收回目光,盯着面前的老头儿,轻声笑了,“以我看,令爱是迷上我们总指挥了,既然这样,那就一起返回山寨罢,只要总指挥同意,我就做个红娘,让她当个压寨夫人。我们总指挥读书人出身,一表人材,也不辱没了她。我看挺好!”
骆老爷子慌得扭头高喊:“槿儿,槿儿啊,你快回去罢,阿爹没事儿,听话,啊,快回去,听到没有?”
他刚一高声,怀里的大白鹅又腾地起身,唝嘎唝嘎地叫唤起来。惹得一群在河岸边的水里觅食的鹅们,都争先恐后地啼鸣起来,声音此起彼伏,穿云裂石,仿若交响乐一般,响彻了一河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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