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严振铎功夫过人,为人又真诚豪爽,不久便将架子搭了起来。眼下这精武馆办了也不过半年左右,就已经收了近四十名徒弟。
进入内室,分宾主坐下,谢宇钲取出一枚玉扳指,出示给严振铎看。
严振铎的目光一下子亮了,上前接过玉扳指,端详了一会儿,焦急地问道:“这位兄弟,我那侯四兄弟出什么事了?”
他眼巴巴地望着谢宇钲,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谢宇钲见状,微微一笑:“严师父请放心,侯四哥人好好地,没什么事。不过……”
他见周围几个青年神情坚毅、孔武有力,似比刚才那柳宗远的弟子们更加精悍——此行不虚。他心里迅速踏实下来:“不过,这一回侯四哥的青门,却遇上了一桩大麻烦。”
“哦,到底怎么回事?谁要对侯四兄弟不利?”严振铎似乎如坐针毡,长身探过来,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谢宇钲见他这焦急模样,心下也有些感动,便将两江帮步步紧逼、侯四的青门已经退无可退的态势,简要地说了一遍。
谢宇钲一边叙说,一边注意着严振铎的神色。谁知他话音刚落,侧面的茶几啪的一声大响,两只茶盏腾地蹦起,吓了他一跳。
“真是欺人太甚!”对面的严振铎已经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大喝一声,“两江帮?”他两眼圆睁,瞳仁里似有赤砂,“我不管他是哪路神仙,敢欺负我侯四兄弟,我严振铎——就跟他势不两立!”
“来人哪,”他转过头,向侍立周围的门人吩咐道,“你们几个,马上收拾行李,陪我去一趟南京!”他气冲冲地说完,扭头见谢宇钲也跟着起身,正目瞪口呆,似乎被吓着了。
他不由歉意地笑笑,“谢、谢兄弟,坐,坐,我们喝茶,我们先喝茶!”
两人重新坐下,正要重新端起桌上茶盏,却发现几上的两只陶瓷茶盏已经裂成几爿,茶水茶叶迸溅在硬木茶几上,汪洋恣肆、四散漂流。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居然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正聊着,柳氏武馆的弟子们拥着恩子和小李两人开车寻到,严振铎和谢宇钲并肩出门,迎进屋内。这时已到早饭时间,严振铎早让厨下整备了丰盛饭菜,请谢宇钲三人来到后院就餐。
饭后,他体恤三人连夜赶路,让人领了三人到客房休息。午饭时分,那柳宗远携几个门人来到,严振铎大笑相迎,请入后院,一同坐了喝酒。
严振铎江湖混老,品性越刁,见谢宇钲话里话外,都安着拐人的心意,哪还有不明白的。
席间,他与谢宇钲一唱一和,和柳宗远推杯换盏,交谈甚欢。
眼花耳热之际,柳宗远当即决定抽调七八个身手出众的门人,组成一支精干的观摩小队,跟随两人一同去南京,打个前站,熟悉熟悉行将举行的“第三届国术大考”。
饭后稍事休息,立即出发。
严振铎亲自赁了一条快船,让船家备上两帮水手,准备连日连夜赶路。
精武众门人和柳宗远的弟子坐船,严振铎自和谢宇钲坐车,临出发时,柳宗远又非得让谢宇钲将他那宝贝儿子——柳庆荣捎上。
谢宇钲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让柳庆荣坐到后座上,自己和严振铎一左一右,挤进车门,呯的一声关上车门,在通街列队的“武林中人”的目送下,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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