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算了,没得给别人惹灾祸。”说着顾湘宜又撕下了贴在脸上的东西,将下巴揉搓的很尖很尖,整张脸就像是个面具,一点她的影子都不见。
今天的事不同于杀葛瑫那般淡然,杀葛瑫那天月黑风高,街上没有人,可杀孟绍元不同,画舫游船客人多妓子多,想在那儿杀人十分危险。
所以今夜的准备比较齐全,也比往常要晚了一些。
只身一人翻出院墙,顾湘宜将黑布取下遮住了脸,上了萧敬尧早就准备好的马匹,狂奔着往梦柳河去。
身处暗处的萧敬尧悄悄跟上,连带着他手下的两个杀手也在附近。
此刻的画舫灯红通明,孟绍元酒劲一上来左拥右抱的不撒手,喂他酒水的妓子一点不含糊,大杯大杯的往嘴里灌。
为什么?灌醉了晚上就能歇着了呗!
顾湘宜得知他在何处,下了马便奔着画舫而来,从舢板下来可见三层高张灯结彩的画舫,胭脂香很浓,声音嘈杂的让人觉得闹心。
将外衫脱下塞进舢板内,划船的是萧敬尧的人,可以信任。顾湘宜抬步上了画舫,穿的是一身浅杏色细纱裙子,白皙的双肩漏在外面,看着为她的容貌又添了几分,明眸红唇,更衬得她肤色雪白,身材曼妙。
一楼处好几架屏风遮挡,走的倒算是顺当,来到二楼便能听见一个妓子娇声道:“孟公子快尝尝这酒,是我们妈妈新进的,味道如何?”
“好酒!”孟绍元豪放道,一把扯过那妓子的前襟擦了擦嘴:“这酒真香,但我觉着还是没你身上香。”
想要近距离接触孟绍元并且将他杀掉,那便只能是冒充妓子伺机动手。她还算了解孟绍元,他最好新鲜,若是见了生面孔定然把持不住。
可还不等顾湘宜再走一步,老鸨妈妈伸手拦了她的路,问道:“你是谁?”
画舫上全是来寻乐子的公子哥儿,哪里来过这样花容月貌的姑娘家?若说不引人怀疑那是不可能的。
可惜顾湘宜还未看清孟绍元所在的位置,便被拦了去路。
“我是隔壁船的,妈妈让我过来找孟公子有事说。”
这儿的琴妈妈和隔壁船的琇妈妈一向不和,两家明争暗斗多时,彼此脸面早就撕破了。
“她让你来说什么?”琴妈妈冷哼一声,胸脯向上挺了挺:“就你们龚香舫那仨瓜俩枣,竟然还能出来你这号人物?新来的吧?”
顾湘宜低下眼去:“妈妈真是好眼力,我今儿刚来。”
“孟公子在这儿有人伺候,你回去告诉卫琇,想着是口新鲜的就来抢人,那不能够!”
“我真是有要事要告知孟公子。”顾湘宜低声说着:“妈妈有所不知,我是被哥哥卖到龚香舫的,来了才知道,那边的妈妈待人实在苛刻,其他姐妹瞧见我都没什么好脸色,后来琇妈妈告诉我,要想出头便上你这将孟公子抢回去。”
“所以你就来抢人?”琴妈妈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差点就张口让人将她轰出去了。
顾湘宜摇着头说:“并不是,其实我是存了私心的,想着由孟公子掏钱说情,将我从龚香舫赎出来到妈妈这儿,一见着你就知是好说话心眼好的,不会像她们那般欺负我。”
琴妈妈上下看了她一番,见模样实在不错,身材也标志,便问道:“你说的倒还算靠谱,卫琇那个老贱人待人什么样我最清楚了,可你想来我们妗梦舫也得够资格才是,是雏吗?”
这问题问的顾湘宜面色一红,并非是装的,而是真的有些害羞。
张嘴就问这么隐秘的事,怪道是久经沙场的老鸨啊!
“自然是的。”
“那你...”
琴妈妈的话还未说完,一声尖叫声响彻画舫,顿时周边一阵安静,紧接着是姑娘的尖叫像浪潮一般一阵接着一阵。
心头暗叫不好,顾湘宜大步夺出寻到声音的位置,在此之前浓重的血腥味已经让她感到不安了。
推开遮在正面的帘子,两个没穿什么衣裳的妓子瘫坐在地上,吓得脸色惨白,其中一个直接吓抽了,眨眼间晕了过去。
确实,这种场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恐惧和恶心。
孟绍元直到死还睁着眼睛,腹部被砍了好多下,血肉白骨都裸露好多,脖子处深深的伤口一看便知凶手下手不会轻了,估计直接就是拿着凶器奔着脖子来的,孟绍元顿时咽了气,凶手又在他的肚子上生劈了好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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