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无处不在,原因之一是它往往会以善的面目出现—布罗茨基
柳余生这几天心情很好,因为盐矿的事情很顺利。部委的专家已经去了现场,估计没什么大的问题了,就在下午厅里的一个副厅长还对他的工作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这次科考任务本来上面的压力很大,首先人员的失踪、财产的大量损失,结果却一无所获。柳余生带回来的消息,让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只要结果是完美的,那么有时候过程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柳余生想到下午那位副厅长和他谈话时,言语里或多或少的暗示,他觉得虽然自己差点死在那场大沙暴里,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想到沙暴,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小何,他不明白那天他只看到了王有木,根本没看见小何,难道是死了?可是后来他带着李福田他们去小水塘边,在周围也没有看见有坟包什么的,小何去哪里了?
王有木那天没有和自己回到小水塘,李福田派了两个人一台车,让他们跟着王有木走了,说是去还人家借给他的骆驼。
第二天自己回去后又是给厅里赶来的领导汇报工作,又是一起吃饭感谢李福田他们的救命之恩。饭桌上李福田曾经说王有木头上受伤了,虽然在县里的医院已经做了处理,但是因为医疗条件有限,王有木回到W市还需要再做仔细的检查。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了,王有木应该也在招待所,更应该和自己住在一起才对。
想到这柳余生走出房门,来到了一楼的服务台。
“同志你好!我是W市矿务局的,请问和我一起的同事,一个叫王有木的住着这里吗?”柳余生对着坐在服务台里的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姑娘问道。
“在的,本来你俩住一个房间的,可是他说他睡觉打呼噜,怕影响你休息,所以要求自己一个人睡一个房间。”小姑娘回答道。
“奥,请问他在几号房,他在吗?”
“203房,他在呢,我刚刚看他回来的。”
“好的谢谢你!”柳余生说完,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房间里柳余生左思右想都不对,他和王有木虽然同在一个单位,见过几次面,但是真没什么交集,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副科长,但是怎么也和王有木这个临时工没什么共同语言,他听到王有木这个名字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说起王有木和他爱人的事情。
听说好像他爱人的家庭成分不好,而且还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他爱人和家里闹翻了最后还是和王有木结了婚,具体如何当初他也没兴趣知道,王有木和自己可以说是陌生人,怎么说我怕他打呼噜呢?
看来他这是在躲着我,想到这里柳余生突然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了,他突然发现遗忘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小何怎么死的,他给厅里的领导简单汇报工作时,他说小何牺牲了,王有木失踪了,然后他才一个人离开,拼命要把盐矿的消息送出来。
想到这里柳余生觉得胆战心惊,不行,他必须要和王有木谈谈,自己要知道小何的情况,要不然他觉得这是个很大的隐患,他可不想有什么变故影响自己未来的发展。
柳余生站起来立刻出门向着203房间走去,203在二楼走廊最里面靠右手的房间,他敲了敲门,
“谁?”房间传出了王有木那个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有木,是我,柳余生!”柳余生回答道。
门打开了,王有木出现他面前。
“柳科长,有事吗?”王有木语气冰冷的问道。
“怎么门都不让进啊!”柳余生微笑着说道。
王有木听柳余生的回答似乎楞了一下,然后自顾自的转身走到了房间的床边坐下。
柳余生进门坐在椅子上,拿出一支烟递给了王有木。
“你这烟我抽不惯,我抽这个。”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并取出一支自己点了火。
柳余生尴尬的得收回了手,自己点了一支烟,然后说
“我这几天忙也没关心你,听说你头上的伤挺重,等回去了你来找我,和我一起支援大西北的一个同学,在W市医学院工作,我帮你说下,到时候你去找他好好地查查,你还年轻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不用了,没什么大的问题,这个我自己知道。”
“那可不行,你自己不是也说过自己不是医生吗?到底有没有大的问题,你怎么能知道呢?”柳余生带着关切的语气说。
突然两个人都感觉这段对话如此熟悉,不正是王有木告诉柳余生,小何不是感冒是中毒,当时不是也差不多说到了不是医生之类的词吗?顿时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房间里一下子安静的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哎!你就听我的吧,头上的伤马虎不得的。不管怎么说,也是一起患过难的,你别那么生分。”柳余生首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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