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冲见李宽皱着眉头,连忙说道:“大人此地不宜久留,还请移步至外面吧!”
李宽沉默不语,继续向前走着,没有半点犹豫。纵然苦牢中的恶臭,恶劣的生存环境亦是阻挡不了李宽前进步伐,他想亲眼看看这些重犯生活得如何。唐朝对于犯人虽不像其它朝代那样严苛,不过看到这样的环境还是吓了一跳,这里根本就不能称之为牢房,更像是乱葬岗。
在每个监牢前驻足停留,目光所及之地均是横七竖八的躺着犯人,蓬头垢面,蜡黄的皮肤、苍白且毫无血色的脸色,眼神均是麻木空洞丝毫不见人气,这让李宽眉头紧锁。
每个人双手双脚拴着沉重的镣铐,翻个身都能传来刺耳的镣铐声,甚至看见牢中还有六七岁的孩童,沉声道:“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崔冲回道:“他的父亲因不满其主人苛刻,故而反抗以致其主重伤,险些死亡。经过少卿大人的审问,他据实相告,而那个孩子便是他的儿子,因其父罪过而连坐。”
李宽看着面黄肌瘦的孩童,天真无邪的脸上眼里满是恐惧与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浑身颤抖的依靠在父亲怀里,又好奇的打量穿着官服的李宽,怯生生的眼神让李宽很无奈。
崔冲的话让他明白这些罪犯的身份大多是奴隶,因为不满其主人而反抗,甚至有些动起手。在唐朝不论你是对是错,凡是奴隶者反其主,一律按重罪论处。
李宽不忍再看担心于心不忍而做出乱纪的事情,又继续向前走着,这里的牢房比之前的要好点,并非环境而是人数渐渐的少了不少,一个牢房中只有三五人,有些则是只有一人的牢房。并且,一人的牢房中的犯人不仅被铁镣铐拴住手脚,身上还绑着沉重的铁链,仿佛是穷凶极恶之徒,对待他们更加严酷,不得徇私枉法。
“他是名震一时的江湖大盗,专门打家劫舍,甚至掳掠良家女子买卖人口,逼良为娼比比皆是!”崔冲指着被五花大绑的囚犯,看不见他完全容貌,半边脸被乱发遮挡,可他的眼神满是嗜血的杀意,李宽闻言点点头,对于这样的犯人倒是没什么。
接着,崔冲又领着李宽前往女牢巡视一遍,在这里看到的情况比之男囚要少很多。但是,与之相比环境更加十分恶劣,有些女囚赤身裸体的蜷缩在一起,看见李宽、崔冲等人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畏惧的眼神让李宽皱着眉头。
男牢与女牢仅仅一墙之隔,男牢的空间大犯人众多,女囚的空间小犯人少,有些女子手脚戴着镣铐,有些则像是世家小姐一样享受,看见崔冲、李宽两人眼里满是不屑一顾。
“为何她们都是衣不蔽体?”崔冲皱着眉头,叹道:“这些人都是青楼、奴隶、丫鬟,也有平民百姓家的女子,她们来到这里家里基本上当做没有生过这样的女儿,任由她们自生自灭,不像是那些达官贵人一样就算进来了,家人依旧派奴仆前来照顾。”
李宽巡视一圈后心事重重的回道堂间内休息,看着满屋子的灰尘,喃喃道:“屋子里的灰尘是该清扫了!”接着,李宽亲自动手收拾起来,崔冲劝阻说道:“大人不必亲自动手,这些均由女犯收拾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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