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逸突然停顿了一下,看着面色铁青,时而黑着脸的长孙无忌,道:“对了,那个时辰国公大人正在意气风发与子孙同乐呢!差点忘了,国公大人雄风不减当年呐,估计是圣上知道国公府上其乐融融不好打扰,这才没有告诉国公大人。”
每一次‘国公’之类的称呼,对长孙无忌而言就是一种羞辱,更是一种刺耳的称呼。如今权倾朝野的长孙无忌居然毫不知情,看着李孝逸那嘲讽的眼神,长孙无忌最后的琴弦断了,仿佛老了十余年,难以承受如此打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踉跄的身子轰然倒塌,长孙冲等人眼疾手快慌忙扶住。
上气不接下气的缓了许久,长孙无忌一字一句道:“李将军,无忌并无得罪之处,为何今夜落井下石也就罢了,为何要处处针对无忌?”
“为什么?”
李孝逸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冷了,目光阴沉的盯着长孙无忌,咬牙切齿道:“长孙无忌,你以为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当真以为没人知道吗?如果不是楚王殿下再三叮嘱我不可轻举妄动,还有圣上斡旋,自殿下得胜回京本将军就准备带队找你来了。今日用不着我冒大不韪找你算账,而是你自己野心太大,你自己想想做了什么事,今日落得如此下场乃是你之前种下的因,得到的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今天你的时辰到了。”
刹那间,长孙无忌惊慌失措,他做了什么自然心知肚明,长孙冲等人亦是胆战心惊,因为他们也曾参与其中。当日围杀李宽设下圈套,又在军中安插亲信埋伏其中便有晋王李治,还有长孙无忌自己。
当时的李宽声势浩大,又得太宗皇帝宠信,绝对的位高权重,长孙无忌要想达到自己目的就必须如此做,故技重施秘密设局欲要除掉李宽,故而献策李治同意以后立即执行。
匈奴河之战,骁骑军两千将士无一生还,身为骁骑军最高长官的李孝逸得悉消息痛心疾首,本以为是寻常战死也没放在心上。直到某天李宽找到他,告诉真相以及凶手时,李孝逸差点没率军杀了长孙无忌,之前两人就不合,新仇旧账加在一起,就在长孙无忌遭受大难时一并报复回来。
“你可知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长孙无忌等人转头望去见来人正是李道宗,两人之间的嫌隙比李孝逸还要大,早就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长孙无忌得势必除李道宗,长孙无忌一言不发,嘴唇颤抖。
“不该招惹楚王殿下,更不该为了振兴家族而不择手段。”李道宗见长孙无忌沦落今日地步,心里有些感慨,道:“就像孝逸说的那样,一切都是你自己种下的因,有今日下场乃是你的报应。”
顿时,长孙无忌最后的信念破灭了,气得再次吐了一口血,面色苍白无力,犹如行尸走肉一样。李道宗、李孝逸等人都是冷眼旁观,长孙无忌之所以吐血则是意识到不仅自己彻底完了,就连整个家族也跟着受累。为了振兴家族的长孙无忌殚心竭智,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欢喜,最后落得满门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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