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现在去回话!”
放下手机,崔浩和陈锋打了个电话,简单交代了下,便穿衣服来到别墅外面。司机老刘依然等候在车旁,却听到崔浩的一句交代:“老刘,你休息休息吧!这次我自己开车回老家,好久不动车,该生疏了。”
“好的,董事长一路平安!”
为低调起见,崔浩换了一辆不起眼的豪车,坐在车上才发现好久没回老家了,自从父母去世,老家渐渐成了一个陌生的词汇。
一路上,崔浩思绪很多,想着很多事情,因此差点发生交通,便把车里的音乐开到最大声,用它打散心里的诸多事情。
要超车的时候,他瞥了一眼后视镜,发现有一辆车一直跟在他跟面,他已经瞥见它两次。
多年的商场沉浮,让他养成一种多疑的习惯,
他把车速降下来,看对方会不会超车。还好,对方既没减速也没提速,匀速把他超了过去,并在十几分钟后下了高速。
超车的过程中,他瞅了瞅开车的人,是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戴着一副蛤蟆镜。
崔浩便放下心来,继续尽量心无杂念地开车。
在西方还剩下最后一片霞光的时候,他的车终于驶进村子。来到村东头的一个胡同,把车停在胡同口,他连钥匙都没拔,直接走进一个布满花草的小院。
与花草相对比,屋子显得有些破旧,斑驳的老漆屋子卷曲着,露出一片片殷红的铁锈。
屋子里挤满了人,除了田老师的几位亲属之外,还有他的几名学生。其中,除了几个师姐师妹外,还有一位他的小学同学,戴着一副眼睛,头发乱糟糟的,是一位中学老师,小名好像叫卷毛。
但是所有人都没和他打招呼,只是从中间让出一条路来,床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气若游丝却平静安详。
他就是田老师,桃李满天下却毕生没走出这个小院,拥有的最大财富就是散布各地的学生。
不知听见了还是用余光扫到,他使尽力气把枯干的右手悬在空中,等着有人握上去。
崔浩立马跑过去,却在双手握住的同时感到一股向下的力量,那只手开始变凉,并慢慢僵硬起来。
他的眼泪瞬间从眼眶里迸出,手部激动地颤抖起来:“田老师……田老师……田老师!我来晚了!……”
大家把崔浩拉开,趁身体热,亲属开始给逝者穿寿衣。
田老师只有一个儿子,有些忙不过来,那个叫卷毛的小学同学便去帮忙。
寿衣的眼色非常浅,迥异于大多数人的做法,应该是田老师生前自己选的。他这个人一直做人低调,淡薄名利,很少因为争什么和别人面红耳赤。
印象中,只有一次,他当时做校长,在和村里面争取校舍修缮资金时和支书吵架。虽然后来要到了资金,但是小学校长的身份被免了,之后田老师一直是田老师,再也没成过田校长。
当寿衣穿毕,田老师的面孔更加安详了,和活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只是这个世界不配再拥有他。
卷毛也流了泪,闭上眼睛,用脸颊碰了碰田老师,轻轻磨蹭着。
几个人正打算去劝慰,卷毛突然毫无征兆地瘫软,倒在床上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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