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中旬,张乃景又一次来到秦家。
这一次,他跟往常一样,依然没见到秦菱,也没见到秦汉承和朱婉,只有秦笛在家招待他。
晏雪出门上学了,没法前来伺候。
秦笛让下人端上茶水,问道:“张兄,你来做什么?”
张乃景讪讪的道:“我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我写了一封信,请你转交给秦菱。”
秦笛点头:“好说,信呢?”
张乃景取出一封鼓鼓囊囊的信笺,道:“过了年,我准备去美国了,不晓得何时回来。”
秦笛接过信笺,道:“等你走前,别忘了再来一趟,我有事托付给你。”
张乃景道:“若是太麻烦,我可不干。”
秦笛问道:“你说的第二件事呢?”
张乃景“嘿嘿”笑道:“这第二件事嘛,我大伯想赎回房契和地契,不知道行不行?”
“怎么?张家发大财了?”
“钱是赚了一些,不过大头给别人了。你也知道,那些革命党人,想做一番大事,我大伯甘当冤大头……”
“你回去跟你大伯说,除非加价三成,否则我不答应。”
“啊?才两个月,你就涨价三成?”
“不行拉倒,我秦笛又不是傻子,同样看好魔都房地产……你家既然有钱,为啥不去市面上买新的?何必要从我手里赎买呢?”
“因为那些地产,都在租界之内最好的地段啊!要么位于浦江边上,要么在南京路,九江路,汉口路,都是好地方。”
从1862年起,魔都就有南京路,九江路,汉口路,福州路,广东路,北海路,分别被称为大马路,二马路,三马路,四、五、六马路。
秦笛笑道:“那我更不能让你赎回了!这么好的买卖,我既然拿到了,又怎能轻易放手?”
张乃景知道讨要房契有些勉强,于是也没再继续纠缠。为了再见秦菱一面,他留在秦家下了一盘棋,被虐的体无完肤。直到天将黑,佳人也没回来,他有些沮丧的走了。
晚上,秦笛将信笺交给秦菱。
秦菱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秦笛笑道:“姐,你如果找不到更好的人选,这个人可以试着交往一下。此人家教良好,心性淳朴,虽然看着文弱,但还可以培养。”
秦菱白了他一眼,道:“哼!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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