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全市最大的公立医院之一,直奔管理CT拍片的主任,以及已经在值班室里坐了一天半的班快猝死的影像科小医生,问他们有没有见过片子人体内的藏了东西的。
都是否认,俞小白坐在影像科里全程观看了几名患者的拍CT和核磁共振的经过,等到细节成像到电脑上第一个审视,干干净净,没有所谓的虫卵。
俞小白平静地坐在急诊室的座椅上,这几天不过都是同样的结果罢了。突然一阵哭天喊地,奔跑的冷风从他脸庞刮起,原来是救护车开到,推下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血腥味太重,那人死定了。俞小白捡起沾着血的驾驶证,随手扔进垃圾桶,他面前一茬又一茬的病人和家属也像是相同的样子,皱眉忍痛,默默流泪,乱糟糟的脚步,消毒水,永远笼罩着纠缠不去的厌恶阴云。
俞小白看到外面停了一辆黑色轿车,起身走过去,驾驶位的人下来给他开门,态度很恭敬。
是一个皮肤苍白,头发长到快遮住眼睛,整个人气质阴郁的瘦长男人。
“我按约定时间来接您,请上车。”
“越来越熟练了,八庵。”俞小白说道,面前这个阴郁男人是数日前认识的,当时对方正准备在屋子里解剖杀人犯,因为他的到来而不得不终止。
没错,这个全名叫桂八庵的男人,是一名躲藏在东京,专杀杀人犯的连环杀人犯。
俞小白没有把对方灭口或交给警察,因为有用的到地方。
如今的话,可以理解为对方是他收下的半个小弟。
到了车内,桂八庵低头说:“只是小事。”
他藏在长发下的冷漠眼神瞥了下医院,“您坐在那里是在感慨什么吗?”
“我在想现在甲方那家伙在和哪个女人聊天呢?”俞小白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淡淡说,“那边准备好了吧,直接过去吧。”
桂八庵没有深究他听不懂的话,他深知面前这个男人蕴含着怎样的恐怖,是他任何知道的杀人犯都企及不了的。
“明白。”
轿车应声启动,汇入川流不息的马路,一段时间后又与车流分开,进入分叉干道,左拐右拐,两边的建筑渐渐从高大变为矮小,野草和荒地越来越多。这里已经远离了市区,轿车继续平稳地行驶了半个小时,到达了目的地。
外面的天彻底黑了,路灯零星地照在狭长的公路上,在这片偏僻无人的郊外,俞小白下车。
桂八庵停好车,率先往一个方向走去。
显然不是第一次,两人轻车熟路,到了一个从外表看仿佛废弃的房子。
从隐蔽的后门进去,桂八庵沿路打开几盏并不算明亮的灯泡,都是临时才安装上去的,非常粗糙,他一边带路,一边说道:“吉冈邦彦,男,五十四岁,群山县人,两年前来到东京,至今陆续囚禁、女干淫、杀害妇女四名,年龄……”
他们到了地下室。
“既然是人渣。”俞小白打断对方的讲解,“直接动手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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