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地研究后发现,问题主要出在原料的进价上,他拿着账本儿去了东西两市,调查了几个月来原料的市场价格,发现账本上的进价明显偏高。
这说明酒楼的利润,被人拿走了。
桥文明白了,高员外是个豪爽之人,他是不会去过问酒楼里这些生意细节的。
高员外的侄子就是利用这一点,贪污了其中的利润。
高员外的侄子这样做,酒楼里的厨师等人不可能不知情,同流合污的可能性很大。
他果断地说道:“把酒楼里的人人全部辞掉,换上咱们丁二巷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尽量照顾咱们的街坊邻居。”
马悦说道:“这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这么多合适的人,尤其是厨子,酒楼的生意怎么办?”
桥文说道:“暂停营业,在门上贴上告示,就说酒楼已经更换了主人,即将推出新的菜品。“
“是,东家。”马悦说道。
傍晚,高员外的侄子怒气冲冲地质问高员外,说道:“桥文凭什么辞退了我?还说是您同意的。”
高员外望着侄子,一时没有吭声。
下午桥文来找过他,告诉了他事情的原委。他心里很难受,同意了桥文的意见。
高员外的侄子看到老爷子没吭气儿,说道:“黄二娘家的马悦,犯了那么大的错误,桥文拼着身家性命也要保他。我没有什么错,如他却如此对待我。这明摆着就是欺负人,是看不起您。”
高员外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怒道:“你给我闭嘴,你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桥文说得对,一个人无论犯了多大的错误,并不代表他的人品不好。一个人如果人品不好,那就什么也不要说了。
你不要留在长安了,我给你30贯钱,回乡下去吧!”
世界上的秘密,之所以称为秘密,关键在于保密。任何的秘密一旦说穿了,都再简单不过了。
铁锅的制作秘密,桥文不用担心。可是这制作味精的秘密,却一定要找到一些可靠的人手来完成。
桥文目前可以信得过的人,只有桥雨、韩三桥、萧大郎、高员外、吕先生和黄二娘一家。
但是这件事情交给他们去做肯定是不合适。
桥文仔细地在丁二巷的人家中进行筛选,忽然眼前一亮,说道:“就是他了。”
方云武家在丁二巷里是最贫困的一家了,走到他家的院子外,就可以看到颓败的景象。
在院子里,一位三十多岁的壮汉正在洗衣服,他就是方云武。
方云武原本是陇右道灵州守捉府(边防军)的一名骑兵队正。贞观元年,他在与突厥人的作战中失去了双腿。他退役回到长安后,无以为生,全靠着妻子为人家浆洗衣服过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妻子洗洗衣服。
方云武从原来威风凛凛的骑兵战将,已经变成了一个只能骑在木凳上的残疾之人。
望着在一旁晾晒衣服妻子瘦弱的身子,和在屋子角上躺着的同样残疾的老父亲,他的眼中满是愧疚之色,他很想为妻子分担一点家庭的重担,可是却无能为力。
“方叔。”
桥文提着一包点心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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