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罗别了曾杜两人,白皙的脸庞因喝酒而显得有些红润,脚步有些漂浮,颇为欢快向着住处走去。
丰年街并不是商业旺区,路边的店铺虽不少,但大都入夜就打烊,整条街道仅有小安居和老杨混沌铺等少数几个店铺在营业。
小安居距小米巷不过数十丈,陈太罗每日入职点卯,来来回回走了一个月,哪里有坑,哪里有石头凸起,哪家店铺前有积水,都记得清楚,就着迷蒙的半月清辉,一一避开。
路上行人极少,偶尔几个步履匆匆,似在往家赶,急促的脚步片刻就远去,夜色下很快就不见了身影,还碰到个脚步蹒跚的,突然斜斜走了几步,一头撞上了路边一家店铺的门柱,似清醒了些许,扶着柱子歇息,嘴里不知嘟囊了几句什么。
陈太罗轻轻笑了笑,路边店铺在昏暗的夜色下,似变了个模样,白色的墙面变得灰白模糊,红色的大门却一片黝黑,如同一个个深不可测的大嘴。
棋布幌子在微微的夜风中摇曳,发出叽咕叽咕的奇怪声响,让街面变得更加寂静。
虽然一个客人都没有,但老杨依旧在混沌铺忙碌着,豆大的油灯只能勉强照到人影,听到脚步声,老杨看了出来,依稀看出是陈太罗,停下手招呼了一声。
“陈大人回来了,脚下小心些!”
“好勒,老杨有心了!”
陈太罗挥挥手,转进了小米巷。
巷子里漆黑一片,陈太罗的眼睛稍眯了眯,适应了巷子的昏暗,漫步走了进去。
小米巷长约百丈,宽不过两丈许,南边是齐排排的墙面,北边是数十户人家的院门,有几家门口,还种了几颗大树,大树都有些年头,远远高出巷子两边的门墙,把整段院子的上空都遮掩住了。
蔡家小院在小子最里面,靠着院下河河边,陈太罗穿行在一团团黑暗之中,越过一颗又一颗大树,眼看快要到院子前,右手伸进怀里准备掏取钥匙。
一个黑影无声无息从最后一颗大树上扑了下来,瞬间落到了陈太罗的头顶,黑黑的手掌向着陈太罗的脖子切了下去。
陈太罗感到头顶异常,已经不及抬头上看,身体猛地向前扑下,右手猛然撕开衣襟,向上一挡,沉重的掌力让陈太罗本就下扑的身体急速坠地。
眼看身体就要着地,陈太罗左手往地上一撑,身体贴着地面向前掠过丈许,在半空中硬生生转了过来,面对着袭击之人。
大众搬运的报复来得好快!
那人全身裹着黑布,只留了眼鼻耳在外,右脚在地上一点,如影随形,右掌依旧切向陈太罗的颈部,左手成爪,抓向陈太罗小腹。
借着左掌着地,陈太罗已经获得一丝喘息机会,急速吸了口气,劲力汹涌而出,右掌化爪,扣向黑衣人切的右掌,上身被黑衣人右掌压制,左掌已经不及防御下腹。
黑衣人漆黑的眼神露出一道精光,似已看到陈太罗丹田被废,如丧家之犬的模样,眸子现出一丝喜意。
陈太罗暗暗哼了一声,右膝猛地抬起,撞向黑衣人左爪,左脚一弹,脚尖点下黑衣人下阴。
黑衣人闷哼了一声,他长身追击,双腿还落在后面,却是求援不及下阴,只得左爪一扣,抵住陈太罗的右膝,也来不及抓伤陈太罗右膝经脉,用力一推,身体离开了陈太罗左脚脚尖的攻击范围。
黑衣人右掌顺势下切,砍向陈太罗的右脚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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