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报事的亲兵也懵了,不知道是走好还是不走好,就地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大大大人,何事?”因为事情紧急的时候他撞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又因为在柱上刚才撞了那么一下,报事的亲兵已经有些蒙登转向二了,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他娘的半夜三更闯进来,问本将军何事?”
赵恒越发火气大了,若非梅五娘在场,若非他想问出这个亲兵不惜打扰他们俩的好事、半夜三更闯进来究竟有何要事,他非一剑斩了他不可。
“啊,大事不好了,”亲兵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是报事来了,而不是来请命,赶紧道,“赵营官被人杀了?”
“什么?”赵恒如挨了当头棒呵,几分酒意完全没了,玩娘们儿的心也荡然无存。
他无法接授,更是难以置信,在这混元城,谁敢动他们赵家的人?就是城主司马睿也没那个胆量,可是半夜三更跑来不惜闯进来打扰他好事的报事亲兵之言如果不是梦游说胡说,就绝对不会有假。
急匆匆跟着那名亲兵,到外面看到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脑袋放在脖子上,一看就是被人尸首两分。
“明志?……”赵恒喊了几声,已经死了几个时辰了,哪里会有应声,赵恒伏尸大哭。
此时跟出来的梅五娘,也惊得花容失色。
她清楚地记得两天前,这个赵明志还在她面前动手动脚的,现在竟然把脑袋给混丢了。
哭罢多时,赵恒脸上的胖肉直蹦,两只眼睛红肿,眼珠子恨不得凸出框外。
“谁干的?……究竟怎么回事?”赵恒咆哮了。
赵明志是他的亲侄子,他那位兄弟早亡,只留下一个儿子,这些年赵恒一直视如己出,抛开亲缘关系姑且不论,这次叛国投敌打算倒反混元城,赵明志还是他的左膀右臂,因柳真等几个顽固分子宁死不降,城主又是左右摇摆之人,现在到城外联系卫军的人还未有消息,估计到时候免不了一场血战,他得保证一家老小的安全,到时候在卫军中混个一官半职的,像他这种武将刀头舔血,在哪里干还不是干呀,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这是他的打算。可是现在他等于被卸了一条臂膀。
亲兵把经过说了一遍。
此时屋后面的柳真听了好笑,人都死了半天了,他们现在才知道,原本想着赵恒应该疯了要找自己算账,没想到还在这里饮酒泡娘们。
最可笑的是赵明志,身为一营主官,手下一千多人,平时前呼后拥的,扬威耀武,如今被斩了头,竟然连一个通风报信的都没有,营官当到这个份上自己都替他可怜和悲哀。
最后还得靠赵恒的亲兵路过那里撞上了尸体,否则不知要暴尸街头多久,这样的事竟然发生在他们赵家爷们儿身上,哈哈这是何等的讽刺?看来他们平时的威风全是泡沫,经不起风吹浪打。
不过这次柳真想的也不完全对,营官被杀,手下上千名兄弟之所以一直没人去给赵恒送信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南城门的兵将此时全都成了柳真的追随者,他的执法如山和白天那一仗以及拟定的升赏,早已经把这上千兄弟一股脑地从赵营官那里拉到了柳真这边。
因为敬畏所以服从,柳真离开南城之后以代理营官王志成把柳真的话奉若神明,现在全营将士都在连夜加固城防,往城头上运守物资,弓箭、石头、滚木,忙得不可开交,发誓要跟着柳真与卫军决一死战。哪有人去通风报信,赵营官的死此时在他们的心目中跟死一条狗也差不多,把尸体扔到城下,是狼拉还是狗拽全然不管了。
“柳真小儿?我必将之碎尸万段!备马!集合队伍……”赵恒目眦俱裂,咆哮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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