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白荷艰难地开了口:“离婚协议书在哪里?在我现在还有理智的时候,赶紧拿来给我签。”
领完结婚证就签离婚协议书,这是“契约婚姻”的流程,也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那只撑在她额前的修长而白皙的手拿开了,很快便拿着两份离婚协议书递到她跟前来。
白荷接过去,走到桌边,将离婚协议书摊平在桌上,正要签字,看着男方的签名处怔了怔,“你还没有签字啊?”
“难道你还担心我会反悔?”
淡淡的声音分明含着讥笑的语气。
白荷自嘲地撇了撇嘴,说的也是,难道她还担心五年以后,他会赖着她不肯办理离婚手续?
“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做这种白日梦的。”白荷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重新递到覃小津跟前来。
覃小津接过去,说道:“你可以使出浑身解数啊,我现在就像你意外中到的一张彩票,难道你不愿意小心珍藏到兑奖的那一天,而在一开始就做好了把彩票扔掉的打算?你这是自暴自弃啊。”
白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覃小津手上的离婚协议书:“漂亮姐姐我提醒你,你要小心珍藏这两份离婚协议书到五年后的今天,你要是不小心弄丢了,我可不签第二次名字的,毕竟就像你说的,你是我意外中到的一张彩票,难道我会不愿意小心珍藏到兑奖的那一天,而在一开始就做好了把彩票扔掉的打算?我又不是傻子!”
见覃小津白皙的面孔上泛起尴尬的红色,白荷越发得意笑道:“我要是把你弄丢了,我这辈子还可能遇到第二个吗?我不但这辈子遇不到第二个,我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加上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总之往前数一百辈子,往后数一百辈子,我都不可能遇到第二个你了。”
“在你心目中,我那么好吗?”覃小津的脸分明更红了,语气听起来却很欠揍。
她只是要调侃他,没想到还把他的优越感调侃出来了。不行,她不能捧着他,反正是一段维持五年的契约,她干嘛要劳神费力地去拍他马屁?明明是他来求她的。
白荷转念又一想,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还是让他膨胀好了,膨胀到一定程度他自己就炸了。
“是的啊,你就是这么好的呀,我不但这辈子都遇不到第二个你,我就是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加上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总之往前数一百辈子,往后数一百辈子,我都不可能遇到第二个……谭小津了。”
覃小津的脸由红色转成了黑色:“我叫覃小津,我的姓念秦,不念谭。”
轮到白荷尴尬了。
之前听孩子们一直喊他“覃叔叔”,她以为他的名字叫“秦小津”,今天和他一起去办结婚证,看见他的名字叫“覃小津”,于是秀才读字半边天。
“不是我读书少,是你的姓太少了,”白荷坚持说道,“你的姓太生僻了,至少我活到三十岁,还是第一次见姓“覃”的人。
“那你接下来会见到很多姓‘覃’的人。”覃小津说着就去墙角把那台古筝装进琴袋子里,起先她和他说过,出租屋里的东西什么都可以不带走,但是古筝和平板电脑不能不带走。
看着白色长风衣的男人忙碌的身影,白荷在心里腹诽:他什么意思?不会还要带她见他的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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