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在院中立住,欣长的手指一展,手中便多出一卷麻绳,随意往上方一扔,麻绳便笔直地往上升去。
直到一头没入上方一团白雾中,一头立在地上,麻绳便止住了升势。
十一拽了拽麻绳,瞬间便如同修行者集市中的轿厢一般,飞速被拉了上去。
不一会儿,十一与陆青舟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上方的白雾中,麻绳亦是钻入雾中,不再得见。
白鸢紧紧抿着嘴唇,望着二人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能言语。
另一边,破落的屋棚区,一人手中捏着信封,正快步向深处走去。
如此走了许久,终于在一片挂着破布的屋棚前停住。
“白话儿!白话儿!”
“嚷嚷什么?”
破布一掀,魏尽河一脸不耐地出了屋棚。
“若是给我大兄吵醒了,看我不收拾你。”
“嘿嘿!”
来人谄笑着递上信封。
“有人让我把这信送给与你住在一起的那人,叫张…张,哎,反正给你送到就是了。”
接过信封,魏尽河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斜眼暼着来人。
“你小扒皮能好心给人送信!?快说,给了几个跑腿钱!?”
说罢就要上手去摸。
谁知那被唤做小扒皮的人早有防备,捂着衣服便躲开了,随即扮个鬼脸就顺着小道跑掉了。
魏尽河笑咪咪地看着那人跑远了,这才轻声地回了屋棚。
草席上,经历了许多的张策正在呼呼大睡。
许久之后,屋棚处嘈杂声渐起,张策也随之醒转。
“大兄,你醒啦!”
一睁眼,入眼的便是魏尽河那副难以名状的容颜,不过在张策心中,反而觉得十分亲近。
坐起身子,张策正揉搓着脸颊,魏尽河这边已经递上一纸信封。
“大兄,这是一早上有人送来的。”
张策一听,立马精神了许多,接过信封,取出信纸,展开一观。
一旁的魏尽河看着自家大兄慢慢露出笑脸,便问道:“大兄,可是有什么好事!?”
“哈哈!”
张策迅速看完信上内容,收入怀中,笑着说道:“嗯,青舟已经回返,你今日便可以随我离开此地。”
心情畅快的张策见到魏尽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了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临行前,自当去拜访一下与你交好的那位伶人老先生。”
魏尽河不想因自己的私事误了大兄的行程,如今由张策自己说来,不由大喜过望,拜谢道:“多谢大兄!”
张策嗔怪着扶起魏尽河,怪他如此见外。
兄弟二人在屋棚中又歇息闲聊了片刻,终是起身出发了。
站在屋棚外,魏尽河看着眼前的屋棚,不由地红了眼眶。
片刻后,他从挂在门口的破布上撕下一角,收入怀中,转身快步去到张策身边。
“大兄,走吧!我留着念想,这里以后就留给别人吧!”
张策点了点头,转身带着魏尽河大步离去,消失在错落的屋棚间。
有道是,
不知风雨满前途,
只为情意共一路。
待到桥边飞柳絮,
方知最柔是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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