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问今当时目光有些冷,有些不满的看了眼肩膀上、惠的手,然后又没说话的看着她的眼睛,惠就把手收了回去。
当晚电话里,惠告诉他说:她当时是故意的,想试探他会有什么反应。又说很高兴他放下了。
陈问今当时告诉惠:‘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不管有没有放下你,不是情侣关系就得保持恰当距离,这是原则问题。’
惠问他:‘这原则性一定不会破?’
陈问今当时说:‘如果这原则破了,那你就必须离我远点,那说明我抱着别有用心的其它目的,譬如报复。’
那时候陈问今没有报复惠,但多年后他却对另一个女人做了这样的事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事实证明他的本质并没有改变。
明明他应该顺势占有惠的身体,才更有利于计划的推进,增加惠的沉没成本,无疑更有利。
唯一的代价是,惠的伤会更深。
陈问今明明觉得应该借助外星黑科技的力量好好体会不一样的生命历程,却还是跳不出他自身划定的框架。
时间一点点流逝,陈问今知道,他不推门进去,惠很难睡的着。
“好渴,黄金有水吗?”惠突然隔着房门呼喊,陈问今答应了声,拿了矿泉水进去。
惠喝了两口,大约有三十毫升的样子,这距离她所谓的很渴,显然有相当的差距。
“有点怕,睡不着。”惠说着,又躺下,只是被子没有完全盖住身体,露出了衣服紧紧裹着的最显眼区域。
“那我的留在房间,你继续睡。”陈问今拉了凳子在床边,考虑要不要先进行另一个情节释放一下状态,然后再回到此刻。
但寻思着回到此刻后,身体也还是恢复了状态,并没有实际助益。
惠闭上眼睛,安静的躺了一会,突然又睁眼,望着他说:“还是睡不着,你可不可以抱着我睡?”
陈问今相信,惠主动说出这样的请求,那是咬着牙,拼着十二分勇气的了。
可是,他必须拒绝。
“我们现在处于分手状态,应该保持合适的距离。”陈问今语气很认真,表情很严肃。
惠却激动的猛然坐起来,愤怒的质问说:“你明明说是阶段性分手啊!现在算什么,又说真的分手?”
“阶段性分手,那在和好之前也是各自单身的分手状态,当然应该保持距离。”陈问今很认真的再次强调。
“那你算什么意思?就是真的分手了?你当时明明说不是!”惠很激动。
陈问今就说:“说的很清楚,暂时分手,等升学后恢复如初。你答应了的,如果说现在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觉得这样没办法接受,那我们也可以立即恢复如初。”
这句话就像是惠的死穴那般,刹时间就让她激动的情绪冷却。惠明明已经愿意踏进房门,甚至希望陈问今躺下了,却如此的不能接受关系真正恢复如初的事情。
“我知道必须应该以学业为重,但我总是担心会失去你,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我们就不能以学业为主,但每个星期天还是可以抽一天见面这样吗?”惠突然冷静了下来,但这番话,却不像是临时的主意。
“这问题不是讨论过了吗?我不知道你怎么有把握可以做到,但我做不到。大概我的性格太极端,我只可以做到保持距离不见面,或者恢复如常。”陈问今明确态度,只看惠今天来,到底做了多少准备。
“……可是现在我两种都做不到!学业为重是必须的,我们不能放松。但这样不见面,你又明明每个星期都在学校外面,让我怎么能忍受?你最近又让我觉得特别没有安全感……”惠说到这里,迟疑着,陈问今却故意不问,等着她自己继续把话说完。“……你能不能别跟蝴蝶来往了?我会吃醋,我会担心。她那么色,又那么不要脸,一直勾引,你随时都可能忍不住的呀!”
陈问今暗暗笑了,脸上却故意皱着眉头,反问惠说:“如果我用同样的理由要求你跟身边的异性朋友断绝往来,你答应吗?”
“这怎么会一样呢?我身边没有蝴蝶那样的异性朋友啊!他们都很正常,也很正经啊!”惠很激动,语气却满是理所当然。
“这完全一样,蝴蝶是我的异性朋友,她也很正常,虽然嘴巴不太正经,但跟很多喜欢嘴巴不正经的男人一样,都只是动动嘴说说而已。所以说,你要求我照顾你的安全感断绝跟异性朋友的往来,而你自己却做不到同样的事情,这叫双标,我怎么接受?反过来我要求你这么做,而我自己不这么做,你能接受吗?”陈问今很冷静的继续反问。
“你可不可以为了我跟蝴蝶断绝往来?”惠不谈论合理性,只谈感情。
“我可以啊!但你可不可以为了我断绝跟别的异性的往来?我也会担心你们天天相对,会不会发生点什么的啊?你可以同样考虑我的感受吗?”陈问今就顺从惠的逻辑,也只跟她谈感情。
惠深吸了口气,红着眼眶,语气哽咽的、很是难过的说:“黄金你变了,真的变了,你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也不会这样对我,对别人你都可以保持距离,唯独对蝴蝶不是!你如果变心了,喜欢她了,你可以直接说的,不要一边变了心一边又说没有!你如果是因为那些事情喜欢她,我都愿意每周和你见面一次,晚上在这里留宿一天了,你还有什么道理拒绝?”
“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么没有原则性,说好的事情就会做到,也从来不会对我这么不信任的乱猜乱想。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变心了,过年期间很多天没有联系,我担心你会觉得我们的感情影响了你的学业,绞尽脑汁的想到了办法,狠心忍受一个学期的分离之苦,你既然愿意答应,又做不到。做不到那没关系,我们恢复如初就是了,可你又不愿意恢复如初,这让我觉得很不可理喻。你上学期的成绩退步了吗?明明没有,那我们恢复如初怎么就会影响你学习呢?是你变的很奇怪,但是现在却反过来责问我?我没有问题,很愿意恢复如初,是你不愿意”陈问今说着的时候就在观察惠的眼神,有心点明他的疑虑起于何时,有心把阶段性分手的约定跟疑虑联系起来。
陈问今发现惠的目光中分明透着挣扎,不由暗暗道:‘说!快说!说出来我甘心了你也就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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