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没好气的道,“就你屁话多,秀才,先说好,这单买卖要是干砸了,咱们就各自亡命天涯吧。”
杜承灏道,“镇长,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保庆没信心?”
纪墨道,“我都没信心!”
保庆笑着道,“镇长,我问过岑久生和郭小白,他们说从溯古镇往安山市并没有什么大绺子。
但是稳妥起见,除了保安队的兄弟,还得从孙队长那边借点兄弟,咱们凑个三百人。”
“不是,纪镇长,”孙成飞没搭理保庆,急追上纪墨道,“我这边有什么好处啊,我不能就为了一顿饭,又跑这么大老远吧?”
他是昨个下午从黑金河来镇上的,晚上吃好饭没回去,跟着皮德子睡一个坑,凑合了一晚上,早上才回去,下晚又被招呼了过来。
来回折腾,虽然是骑马,可是屁股也受不了啊!
关键是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肯定有你的好处!”
到了保安队的办公室,纪墨刚摸完空荡荡的口袋,他的眼前变出现了一支烟,他接过来,看了看耷拉着脑袋的麻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边上的。
不过早就习惯了,麻三神出鬼没的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什么好处?”孙成飞掏出来火柴,亲自帮纪墨点上烟后,也诧异的看了一眼麻三。
纪墨看了看办公室门口高挂的灯笼道,“平常都没人,挂灯笼不浪费煤油啊。”
杜承灏翻个白眼,没搭理他。
皮德子和田汉民正在屋里对坐着喝酒,看到纪墨后,屁股也没挪,继续喝自己的。
纪墨道,“什么态度,我告诉你们,晚上睡觉机灵一点,别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
田汉民指着皮德子道,“镇长,这家伙属狗的,耳朵比贾海利还要好使,没事的,你放心吧。”
“纪镇长,你倒是说话啊,怎么说半截就没音了呢。”孙成飞着急的不得了。
“着什么急啊,容我喝两口水,歇息一下,”纪墨接过来保庆递过来的茶杯,不徐不疾的道,“做人呢,一定要淡定。”
保庆拿脚踢了踢田汉民,骂道,“哪里不能喝酒,非搁这,赶紧滚蛋,别在这占地方。”
两人一声不吭,收拾起桌上的吃食和酒后,灰溜溜的走了。
“我这眼皮子打架,你说完了我好赶紧去睡觉。”孙成飞干坐在纪墨的对面。
“这一次,你跟我们一起去安山。”纪墨笑着道,“回来了带你分钱。”
他和保安队的人都走了,孙成飞留镇上还不得无法无天?
他不放心,那就干脆带着。
“是啊,孙队长,到时候你带上五十几个屯田队的兄弟跟我们一起,你要是不在,我还不一定管得了他们呢。”保庆的心思跟纪墨一样。
“那给我们多少钱?”孙成飞问。
“老孙啊,”纪墨拍拍他的肩膀道,“都是兄弟,你和我谈钱,不怕伤了感情吗?”
“不是,兄弟怎么了,兄弟也得谈钱啊!”孙成飞大声的道,“我不能白忙活吧?”
纪墨笑着道,“要不咱们俩先算一算这阶段你护青的收入?”
“你说这些多没意思!”孙成飞一下子跳起来道,“那是我和兄弟们天天晚上在田地里喂蚊子,辛苦挣回来的!”
纪墨摆手道,“你激动个什么劲?
我是让你明白,你我是一体的,我好你才能好。
别一天到晚,你我分的这么清楚。”
“那我要是去了,护青的钱,咱俩就一笔勾销?”孙成飞问。
“这个我不能保证,”纪墨笑着道,“这笔钱可以留在屯田队,我允许你们分,但是不能全让你一个人拿,这个不公平。”
“那是自然了,这还用你说,”孙成飞大大咧咧的道,“这里又不像是在西北军的时候了,我要是敢不给他们分,他们能活埋了我。”
“那就好,”纪墨又笑着道,“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这趟安山之行,我确实离不开你这样见过世面的人,到时候遇到点情况,好歹你能给我们指点迷津是吧?”
他这话不是恭维。
像保庆、臧二、齐备看着像聪明人,部队里混了那么些年,也只是个大头兵!
而孙成飞好歹在西北军混到了连长。
总有自己的突出之处吧?
虽然暂时还没有发现,但是他相信应该是有的。
“你没骗老子?”孙成飞现在对纪墨有了警惕心。
“绝对没忽悠你。”纪墨笑着道,“老马识途,带着你绝对没错,还有一点你放心,我嘴上是这么说,回来后,我能亏待你吗?
你说说,屯田队队长这么好的职位,我为什么偏偏给你,不给保庆,不给齐备,你摸摸良心是不是?”
“这倒是也是。”孙成飞嘿嘿笑道,“安山啊,大城市,听说比迤都还要繁华,老子去了后一定得好好见识一下。”
“迤都是哪里?”又是纪墨没听过的地方。
“西北省的省会,陶继山的老巢,”孙成飞诧异的看了眼纪墨,“你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纪墨讪笑,不再说话,准备到了安山后多买点书回来看,不然没文化,连孙成飞这样的老流氓都看不起他。
接着又与保庆等人开始商谈如何安排家里的老弱妇孺,回来后看侄女住狗窝不怕,就怕有人身意外,毕竟保安队的人都走了,不排除有宵小之辈趁机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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