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法雅特别记录了与裴寂不止一次讨论朝中大事,包括了讨论前太子与陛下之间,谁更适合当皇帝。”
翻看着法雅手记的李二脸色微微一变。
张如莲听到李在古这样说,脸色凝重,不敢乱插话。
心里却想,夫君既然搜到法雅的手记,为何不早拿出来交给圣上?
长孙无忌却露出愠怒之色,忍不住出声道:“裴寂实在太放肆,竟然与朝廷之外的人罔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李在古看了一眼长孙无忌,然后看着李二道:“陛下,臣赞同右仆射所言!据法雅的记载,裴寂与法雅的意见一致,更推崇前太子,认为……”
李在古说到一半,忽然停住,没有说下去。
“认为什么?”李二语气一沉,追问。
“陛下,臣不敢说。”李在古连忙道。
“但说无妨!”李二盯着李在古,语气坚定道,“朕不追究任何责任!”
李在古轻轻的干咳一声道:“裴寂与法雅认为前太子更适合做大唐皇帝。”
李二脸色忽地一黑,瞳孔微微一缩,掠过一抹恨意。
“陛下降罪,臣说错话。”李在古察觉到李二的异样,躬身作揖道。
他并不是真的怕李二怪罪,反而是相信李二不会怪自己。但他明白作为臣子,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该示弱的时候,就要懂得示弱。
若想在朝廷中混得好,懂得演戏是首要条件。
果不其然,李二摆摆手,淡淡道:“卿无须自责,朕没有怪罪卿。”
“谢陛下!”李在古又作揖。
“卿非但无罪,反而又立了一功。”李二的语气变得有所平和,“有了法雅的手记,朕知道该如何对付以裴寂为首的一班老臣。”
李在古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长孙无忌的愠怒之色消失不见,他捋了捋胡子,双眼闪过一抹老谋深算的目光。
张如莲依然神色凝重,无奈地看了李在古一眼。
她本来不希望李在古卷入朝中大臣的争斗之中,可如今李在古已经陷入其中了。
她越不希望发生的事,越是发生了。
“朕有一事不明白,望卿给予解答。”李二盯着李在古,似笑非笑道。
“陛下请讲!”李在古随即说道。
“方才法雅在场之时,卿为何不将手记交出?若是方才拿出手记与法雅对质,便可以更能证实其所记载之事是否真实。”李二不紧不慢道。
李在古听得出,李二这样说,是在质疑自己没有第一时间交出手记。甚至怀疑自己另有所图。
李在古眼珠一转,淡定地解释道:“臣方才想过交出手记与法雅对质,但仔细一想,认为与法雅当场对质有不妥的地方。”
“哦?”
“法雅手记中记录的事不一定全部真实,而且涉及到的大臣不少,万一法雅趁机混淆视听,将假的说成真的,真的说成假的,到时反而给陛下带来不必要的烦恼。
另一方面,臣觉得法雅手记中所记载的大臣,并不全是对陛下有异心之士。若与法雅当面对质,法雅动坏心思,将某些忠于陛下忠于朝廷的忠臣污蔑为奸臣,有可能使得忠臣蒙黑,奸臣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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