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呗,他那老毛病,二十年了,愣是不见好!这两年,还渐有严重的趋势,真是愁死我了。”
老孙,孙小谦的父亲。据说其年轻时,玩过洛阳铲。一次,与人组团开荒“生坑”时,受了些阴凉。年纪渐大后,其腰部时不时的便诡异剧痛。医院去过无数,CT磁共震之类的,更是有一个算一个,但愣是啥也没检查出来。无奈,医生也只得按腰肌劳损给开了药,叮嘱静养……
孙家老爷子还在世那会儿,亦曾带着儿子遍访名医。后来在一无名道观,遇一无名道人,才算是真正的给指点了迷津。
那哪是什么腰肌劳损呀,用道士的话说就是:阴风入体,经脉堵塞,须以灵药度之、灵气冲之。
好吧,可算找着病根,也找着化解之法了。可……那灵药什么的,还好理解,无非就是滋阳之物。孙家不差钱,顿顿不离野山参炖鸡、生煎全黄泥鳅,要么就是“天上龙肉、地下驴肉”、“要吃飞禽,还数鹌鹑”……
把老孙给补的,油光满面,体肥阳盛,就连孙婶也跟着遭了殃,后来实在没法,只能默许老孙去外面打野食。
但光靠食补药度,只是治标不治本。人家那道士说的明白,还得以“灵气冲之”。可这灵气……以老孙的年纪,再练什么气功之类的,没啥指望。那就只能依靠外物中的阳气冲散他体内的阴风,但这么多年下来,多宝斋聚宝无数,偏偏没有一件能达到阳气外溢、对冲阴风的程度。这也就使得老孙的病,一拖再拖。
提起这事,孙小谦连声哀叹。那可是他的老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病痛纠缠,就连想以身代之的机会都没有。
“简子,跟你说实话吧。知道我为啥看到你发的图,就连忙赶过来吗?”
“难不成……这玉飞天能对孙叔的病有帮助?”
丁简有点不敢置信。孙家三代经营古玩店,啥样的宝贝没见过?会对一件算不得稀奇的辽代玉石这么看重?
“嗯!”
没想到孙小谦重重的点头:“简子,你知道的,毕业后我根本没有出去找工作,而是直接回了家里帮忙。这两年,我的主要精力不是赚钱,而是给老孙治病。做儿子的,我真的无法接受他时不时便要承受病痛的折磨……”
“嗯,我能理解!”
这次,点头的换成了丁简。但孙小谦似乎并没有注意丁简的反应,就如同是自言自语般:“小时候,我印象中的父亲,是个铁一般的汉子。哪怕是犯病时,他痛的连牙都能咬断,却从来都是一声不吭,实在忍不住了,也会将我和我姐都赶出去,甚至连我妈也不让留在他身边。可这些年……”
假装着,没有听到孙小谦的声音有些哽咽。也假装着,车子驶进隧道,光线较暗,没有看到孙小谦脸上的泪水,以及……他偷偷擦拭的动作。
“老孙的年纪已过半百。在我爷爷过世后,我发现他越来的……越有些抗不住了。现在,每一次忍痛的时候,他都会紧紧的攥着我妈的手,大声的喊,直到喊哑了嗓子,喊不出声来。简子,我怕,怕他……有一天他真的就喊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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