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响起时,正在帐中的鳌拜立即掀开帐帘,呛人的硝烟就扑面而来了,视线被阻挡的他,只听到硝烟中金属碰撞声音不断,甚至还有刀子辟砍肢体时的声响。
骨头被砍断的声响清脆而刺耳,既便是硝烟弥漫,但是鳌拜还是看到大营中让人惊悸的一幕,四处逃散的兵丁不但互相用刀枪劈砍着彼此,甚至远处还有杀红了眼的士兵趴在地上用牙齿撕咬着别人的脖子,嘴里不时发出低吼声,更像是一头野兽。
所有的人都疯了,他们不分敌我的撕杀着,就像是一头头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任何人挡在他们的身前,他们都会毫不客气的挥刀砍杀过去,鳌拜看到一个人吼叫着朝他冲了过来,尽管他有着“巴图鲁”的称号,可是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直到那人冲过来的时候,他才回过魂似的,一刀砍去,结果了那个的性命。
“这,这是怎么了……”
炸营了!
一个只存在书中的字眼,在鳌拜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该死的狗奴才……”
一刀砍翻一个奴才,尽管鳌拜清醒的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毕竟,他的身边不止一个发疯的士兵,砍倒一个后,后面还有更多的士兵胡冲乱撞,不一会,鳌拜就接连杀了十几个人,可是大营中的厮杀却没有停止,
“杀了你这狗奴……”
渐渐的鳌拜也和其它人一样,面对着周围似野兽一般冲杀过的人,他自己同样也变成了野兽。
理智!
在这个时候,早就从他们的头脑中散去了。只有极少数的人得已饶幸逃脱。而更多的人,就像圈中的恶狗似的,在那里疯狂的撕杀着彼此。
“怎么回事?”
透过无人机的摄像头,尽管滚滚硝烟遮挡了视线,但是朱国强仍然清清楚楚的看到清军大营中的混乱。
炸营了!
一个有些陌生的名词,在朱国强的脑海中浮现。
古往今来,为将者最害怕的就是炸营,就是营啸。而在沙场上,这似乎又是不可避免的,毕竟,游走在生死的边缘精神高度紧张下,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导致营啸。
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将领为了避免营啸攻城后会下令屠城,用烧杀动掠来发泄将士内心的恐惧与紧张的情绪,因为屠杀是没有反抗的,是暴虐的。是发泄的,似乎事实也证明,却是残暴的军队,就越难发生“营啸”。
但是实际上,这样的军队一但发生“营啸”,几乎是毁灭性,暴虐的嗜血情绪并没有因为屠杀而释放,而是越积越浓,只要一个导火索,就能引爆一切。
就像现在,当将领们因为畏惧“天火”而四散逃去的时候,当大帅被天火烧死的死讯传出时,在火药车爆炸的当口,原本精神就紧张至极的清军,面对上万人葬身济南的火海,唯恐自己也被烧死在这座大营中的他们,立即就惊恐的四处逃散,由于大爆炸硝烟弥漫,导致营内的光线很暗,硝烟中只能看到有人影在乱跑,对于这些嗜血的早就习惯了杀戮的清军来说,急于逃命的他们二话不说,就把刀砍向挡住他们的人。
在隆隆的爆炸声中,在硝烟弥漫的大营里,这些陷入疯狂中的士兵互相厮杀起来,所有人都变得像是野兽一般,手提刀枪见人就杀,没有兵器就用手指抓,用牙齿咬,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们甚至忘记了逃命的初衷,似乎,所有人都成了他们逃跑路的拦路虎,为了逃命,他们只能杀掉眼前的人,所有的人都变成了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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